清晨,馬車壓到了長沙城門下,盼了幾天的張家管事終於接到了張大佛爺。城門處各式的吆喝伴上販夫皂隸間的高談闊論,吳邪也本就睡得不舒坦,雖然吳邪一人和古籍獨佔馬車,但你想想二十世紀初的土路,木製馬車,難為吳邪沒給顛散了。
“給我份報紙。”吳邪半夢半醒間幽幽地說。
不一會兒,一份報紙和幾個大包子一起被塞進馬車裡,吳邪首先盯到的是報紙上的年月日,19月2日,登的大新聞是“國民政府教育部規定:每年3月12日孫中山總理忌日植樹。”吳邪也沒心情往後看了,一筆爛賬。
現在是191年日本區域性侵華開始,後面的局勢就難以控制,到1937年……不不不,別想那麼遠,他出生在1977年,吳邪狠狠啃了一口包子,想再遠都沒用。
馬車停了,吳邪利索地下車,歐式的民國小洋房,吳邪只覺得他傍的大腿還不錯。
“張無邪,本家的,當他是府裡的小少爺。”張啟山交代了管家,再吩咐自己的親兵去好好休整,對吳邪說:“跟我走,我帶你去的房間。”
吳邪拽上自己的揹包跟上張啟山,張啟山把他引到主臥旁的次臥室,對他說:“這是你的房間,旁邊是我的臥室,那邊是我的書房,你再看看有缺什麼的,叫管家給你補上,過兩日會有人到府上給你裁衣服。”
吳邪看了眼房間,內心悄悄地比個贊,他說:“浴室有嗎?”
“那邊。”張啟山指指房間裡的一處花玻璃們,說:“要熱水的話跟管家說一聲。”
“知道了,我要洗澡。”吳邪說。
我不是管家……張啟山摸了摸鼻子下樓找管家。
吳邪關了門,先看了看門鎖的完好,確認無誤後,去看窗戶的,民國時的二層樓會稍高些,吳邪開窗,下面是花園,要從這裡往下跳不會出多大的事。
吳邪開啟自己的揹包,這裡面有太多犯規的東西,他現在只能藏好了。他看了看一邊的櫃子,把揹包扔進去。就坐在衣櫃下的地上,拿出煙盒,抽出煙叼住,沒點。
吳邪不年輕了,他不能和以前一樣邊吐槽邊罵人,他望著霜白的天花板,在這裡也不能全指望著一覺醒來又回到了2014,暫時得在這裡安置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唯好的一點是張啟山對他的態度和緩,他能有個安穩的生活環境好再做打算。
敲門聲,吳邪將未點的煙放回煙盒裡,沒剩幾根了,省一根算一個,開啟門,門外是管家,管家說:“小少爺,這是佛爺的衣服,您穿著應該寬鬆些,您先將就著,明後兩天會有人來為您裁衣服,熱水已經備好了,您在浴室能放出熱水了。”
“謝謝。”吳邪接過衣服低聲道謝後,關上門。
浴室裡已經有全部的現代設施,吳邪盯著鏡子,摸著自己的臉,這是越來越年輕了,簡直了。他長得嫩是事實,倒不是娃娃臉,只是他快三十歲的時候,臉上的軟肉還想讓人掐一把,他現在的樣子更像他二十幾歲的樣子,具體是二十六歲前,是他還只是個杭州小老闆的時候。
吳邪摸摸肚子上的軟肉,他的腹肌呢?難怪那三十斤的東西背得他差點背過氣。
他這一下就是99+瞬間蹦回級別0,吳邪扯了毛巾蓋住臉,畢竟連穿越時空都撞上了,年輕幾歲只當是撿了個便宜。
吳邪坐在餐桌邊上,全身上下還透著粉粉嫩嫩的紅,他在浴缸裡睡著了。之後……
“吳邪,吳邪,你還在浴室嗎?”張啟山沒在臥室找到吳邪,浴室裡卻也安靜。“你不回答的話,我就進來了。”
張啟山撞見浴缸裡赤條條的吳邪,血氣一陣上湧,眼神一時不知往哪放。“吳邪,起來,水涼了。”張啟山眼神亂飄地伸手去撈水裡的吳邪。
吳邪雖然在小憩,卻也還保留了一點岌岌可危的警惕心。張啟山觸碰到他的剎那間,他便醒了,然後他猛地站了起來……站了起來。“啊,你進來幹嘛?”吳邪質問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涼颼颼的,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然後猛地蹲下。
張啟山看似坦蕩且平靜的說:“樓下已經備好了午飯,你先下去,我去換身衣服。”然後竄回自己房間去了。
吳邪真的沒多想,兩個大男人能幹嘛,而張啟山身上確實被濺濕了不少地方。
神知道張啟山幹嘛回去去洗第二次澡,嘖嘖嘖,年輕氣盛的……
所以吳邪在餐桌邊上等了好一會,張啟山才頂著一頭濕發坐到旁邊。
管家差人上菜,兩人也都是隨性慣了,邊吃邊聊。張啟山是為了摸家底,吳邪是為了忽悠。
“你是杭州人士,在這裡可能吃住的習慣?”張啟山看著一桌的鮮辣菜問。
“沒問題。”吳邪還是習慣杭州本幫菜,但也不是不能吃辣,他說:“我在西湖邊上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