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貝爾薩隊長可是在去年就突破到了【覺醒之境】啊――難道,對面的那小子竟然還強過隊長?
格洛收回了刺劍,他望著對手,從見面到現在,他與眼前的中年人並沒有說上幾句話――但是在北地諾戈,關於決鬥的一系列規矩,已經無須太多的明言。
敗者退,或者,繼續戰鬥,直分生死!
貝爾薩轉身回到了他的戰友人群中,他的目光沉寂,但是心底卻湧起了複雜的滋味――他不是沒有品嘗過失敗,但是像這樣,從頭到尾,整個戰鬥的過程被一個年輕人徹底的壓制,卻是真正的第一次。
貴族家的青年才俊麼?不像。貝爾薩盯著格洛那張明顯東部山民血統的臉龐,銳利的稜角像是獅子的爪牙一般。他突然感覺,自己有點老了。
貝爾薩的目光掃過對面一張張同樣年輕的臉龐,他望看法師小姐,稍稍凝視了片刻後,他向著戰友們發出了指令――撤退的指令。決鬥既然已經輸了,遵守承諾,繼續留在這裡顯然沒有太多的意義了。
“貝爾薩?”
“絡腮鬍子”試圖安慰道。
“沒事。”
貝爾薩看著手中的長刀,苦澀一笑搖了搖頭。
狹窄的山道之中,當他與那位年輕的盜匪頭子擦身而過時,胡須下的嘴唇輕輕蠕動起來,甚至牽扯到了臉頰上那道難看的刀疤,“野狼嗎?”
老兵們三三兩兩,跳過了山林之中一塊塊嶙峋凸起的岩石與灌木,不一會兒,消失在樹木蔭影的盡頭。格洛的視線送別這些所謂的“叛亂者”後,立刻挪到了馬車上――
盜匪們圍了過來,開始端詳起這些製作精良的盔甲、閃耀金屬光澤的武器,斯考特拿起一件精鋼鑄造的胸甲,仔細地撫摸起來,而奧利弗,則從路邊那堆已被搬出的貨物中抽出了一把大劍,不斷對著空氣比劃。
“閣下,感謝您的仗義出手!聖輝在上,願女神大人的恩澤伴您永存!”
弗洛德先生跑了過來,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有了勇氣,向著這位陌生的年輕人致謝道。他的肥臉上,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他正醞釀著措辭,盡可能的挽回損失――當然,能夠沒有損失那就更好了。
貴族老爺們,應該不會有興趣瞧上他的這點小玩意。
弗洛德如是暗暗想到,他看到了為首年輕人身後那位緊緊跟著的金發小姐,心底很快又多出了一個主意――他跑回了他乘坐的那輛馬車,從車廂裡那張軟毛座椅底下變戲法般的搬出了一個小巧、雕刻著花紋的黃銅箱子,他從腰帶上解下一串鑰匙後,箱子被打了開。弗洛德麻利地將胖手伸進去掏摸起來。
“閣下,您的夫人如此美貌,只有這串來自海外之地的血珍珠項鏈才足以相配。”
弗洛德艱難地躬下了酒桶般粗大的腰,一臉討好笑容的道,“小可只是個小商人,沒法回報太多,就將這個送給您吧?”
說完,弗洛德拿著手中一串看不出材質的紅色珠子特地揚了揚,以便讓那位金發的小姐看到。
“這不過是一些很普通的煉金産物而已。”
拉迪婭小姐很快準確、不留情面地作出了鑒定。弗洛德雖然明白女人愛美的天性,也懂得公關夫人路線的重要性,但他根本不知道這位小姐從本質上來說,更接近一個法師,而不是一位女性。
格洛冷冷笑著,盯著弗洛德的肥臉,“你是不是覺得,我比較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