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生第一次有點嫌棄自己,怎麼說話都說不明白。
剛才應該再直接點的。
結果鳳嫋嫋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已經換了乾淨衣服,煥然一新的薛神醫,正在莫名其妙的撞柱子。
“薛神醫!”
鳳嫋嫋一出聲,薛戩一秒收起自己懊惱的表情。
他負手而立,恢復成一副高高在上、不好說話的模樣。
“你來了。用不用我給你行禮?”
鳳嫋嫋抽了抽嘴角,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禮。薛神醫也請坐。”
薛戩心裡腹誹:“誰跟你是自家人。”
但心裡深處,又對鳳嫋嫋很自然說出這句話,有了幾分波瀾。
他在鳳嫋嫋對面坐下來。
倆人四目以對。
鳳嫋嫋在等薛戩先開口。
但顯然,薛戩不知道怎麼開口。
氣氛一時有點僵住。
鳳嫋嫋心裡安慰自己,能人都有點個性,忍一忍。
面上微笑著先打破了僵局。
“薛神醫這幾日在東宮住,可還習慣?”
薛戩端著下巴微微點頭。
“住著最好的房子,穿著最好的衣服,吃最豐盛的飯,怎會不好?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幾天之內體會了這兩種狀態,也是我三生有幸。”
鳳嫋嫋能想象到他過去十年的生活狀態,如今的奢華,是他曾經夢都不敢夢的。
“可是……”
薛戩頓了頓,話鋒一轉。
“你那天的話,也不無道理。可世間有太多的不公平,頹廢退縮都解決不了問題。人命本就有貴賤高低,如此對比,傷春悲秋,實在是無病**。”
這態度轉變的太快,鳳嫋嫋情緒很快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