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的目光落在譚德天三人身上,以為他們是縣裡的領導,把何鴻遠當成秘書角『色』,自動過濾過去。
沒有預約,市財政局一把手豈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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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男推脫道:“胡局很忙,馬上就要召開局長辦公會。縣裡交通建設資金情況,你們可以找經濟建設處彙報一下。”
何鴻遠開啟手上檔案袋,道:“省『政府』桂省長批示的檔案,下達到我們縣裡。縣領導認為貫徹省『政府』檔案很重要,找胡局長彙報相關情況。”
省『政府』的檔案,連省長的名頭都搬出來了,唬得眼鏡男一愣一愣的。
眼鏡男姓顏,有個很接近聖賢的名字,叫顏小回。他雖然才二十七歲,卻能在市財政局這樣的大機關裡熬到局一把手身邊成為貼心人,自然不缺乏眼力勁和手段,只是捉『摸』多了官僚習『性』,想不到有人敢在他面前偷『奸』耍滑。
“你們怎麼稱呼?我進去向胡局彙報一下。”顏小回道。
何鴻遠介紹道:“這位是譚書記,這兩位是縣交通局陶局長和財政局汪局長。”
至於譚書記是縣裡的書記,還是鄉里的書記,他有意不點明,有心讓顏小回產生混淆感覺。畢竟找市財政局局長彙報工作,他們的身份若是不夠看,也有可能會被這秘書模樣的人擋在門外,連胡局長人影都見不到,更別提開口要錢了。
顏小回打量譚德天一眼,見其雖然穿著樸素,也算是一副領導派頭。從縣裡來的領導,穿著上更接地氣一些,也是可以理解。
他敲門進了局長室,向局長鬍呈前彙報道:“老闆,昌隆縣的領導向你彙報工作,在門口候著。”
“嗯。”
胡呈前面無表情,低頭繼續翻看材料。他那光禿禿的腦袋閃著油光,映襯著外圍一圈『毛』發黑油油的,卻單薄如蛋羹邊緣的花式點綴。
顏小回作為胡呈前的貼心人,領會到老闆的意思,這是要晾一晾對方。老闆是掌管一市錢袋子的管家,一般縣裡的領導,在他面前還真不夠看。
他為老闆茶杯裡續上茶,在邊上練靜氣功一般佇立七八分鐘,見老闆仍然沒有抬頭看他一眼,便知道該出去擋駕了。
他剛一轉身,卻見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方才這位小秘書模樣的年輕人拿著一份檔案進來,神情自若地道:“胡局長,我這兒有一份省『政府』的檔案,請你過目。”
“誰讓你闖進來的?未經通報就擅自闖進來,你還懂不懂禮數?馬上給我出去。”顏小回擋在何鴻遠身前。
何鴻遠把檔案塞到他手上,道:“我就是來送省『政府』檔案的。胡局長收下檔案我就走。”
顏小回拿著檔案,推搡何鴻遠一下,道:“快點走,我們局長馬上就要召開局長辦公會議。”
“胡局長,省『政府』的檔案已送到,省財政戴帽子下來的五千萬元,我們龍澤鄉盼望著能早點到位,這關係到省『政府』重點工程的進度。”何鴻遠不卑不亢地道。
“你給我說清楚,你是哪裡來的幹部?”顏小回問道。
“我是昌隆縣龍澤鄉的幹部。”何鴻遠道,“來給胡局長送檔案,請胡局長落實一下省裡的檔案精神。”
顏小回算是被雷倒了,鄉里來的幹部,竟敢擅闖市財政局局長辦公室,還打著送省『政府』檔案的名號。
他這才感覺到自己被忽悠了,省『政府』的檔案若是和市財政局有關,可以直接行文到市『政府』轉市財政局批閱,怎麼可能由一名鄉幹部轉呈。
在領導身邊呆久了,習慣了市財政局機關裡的幹部對他唯唯諾諾,這回碰到一個膽大包天的主,一個不留神,被人家鑽了空子。
他惱羞成怒,把檔案扔到何鴻遠身上,毫不留情面地道:“你有何資格給我們領導送檔案?你一個鄉幹部,想拿著雞『毛』當令箭,也不怕鬧笑話。馬上給我滾出去。”
“呵呵,雞『毛』令箭?常務副省長親籤批示的檔案,竟成了雞『毛』令箭。你們市財政局的口氣可真夠大。”
何鴻遠任由檔案落到地上,轉頭注視著市財政局局長鬍呈前,道:“胡局長,檔案被你的人扔在地上,我也不要了。我們龍澤鄉的那五千萬元的資金,是從省財政戴帽子下來的專項資金,你給個痛快話,給還是不給。你若有心截留,我們找地兒說理去。醜話說在前頭,我們龍澤鄉也是窮瘋了,資金在市財政帳戶上多躺一天,都是要算利息的,最終本息一起算。”
譚德天三人站在門外,算是被震懾到了,敢這樣向市財政局局長要錢,這在靜海市是頭一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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