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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鴻遠感到自己渾身麻木,人也變得昏昏沉沉。他以僅有的意志支撐著自己,去守護肖雪雁周全。因此他除了感到懷中肖雪雁的存在,彷彿周邊的整個世界就是一個漩渦,都在圍著他倆旋轉。
朱啟順手持警用橡膠棒,連續對著何鴻遠抽打幾十下,直打得持棒的手臂痠軟無力,這才向何鴻遠道:“現在你該能想起,你們車上的兩百克海洛因毒品,是從何處弄來的吧?”
何鴻遠的身子就像懸掛在鐵窗上一般,晃晃悠悠的樣子。他嘴裡只有喘息聲,哪裡還能回答問題。
錢玉彪向朱啟順諂媚地道:“領導,你沒看到他點頭預設的樣子嗎?你寫好詢問筆錄,讓他按指印。”
朱啟順展顏而笑,恬不知恥地點頭道:“不錯,不錯,若他早這麼配合,也不必受一番苦頭。”
他顧自去寫好詢問筆錄,然後由錢玉彪拿著它,到何鴻遠跟前,道:“小子,按指印吧。”
何鴻遠的左手和肖雪雁的右手銬在一處,他將她摟在懷裡,護衛著她,正好把左手藏在她懷裡。
肖雪雁死死地把何鴻遠的左手按在懷裡,向朱啟順和錢玉彪叫道:“你們刑訊『逼』供,還炮製詢問筆錄,眼裡還有國法嗎?我們死也不按指印,除非你把我們的手指剁掉。”
錢玉彪掃視了一眼何鴻遠高高懸銬在鐵窗上的右手,一邊端來一張椅子站上去,一邊斜著鬥雞眼道:“美女,等按完了他的指印,哥哥再找你玩兒。”
肖雪雁轉頭一看情形不對,伸出一條長腿,狠狠地向身旁錢玉彪站立的椅子踢去。
錢玉彪正自洋洋得意,不防她這麼彪悍。椅子被踢倒後,他直接摔了個嘴啃泥。
朱啟順罵了一聲“廢物”,正要上前幫忙,卻聽副所長屠正偉在門外叫道:“朱所,局領導來電話,需要你去接聽。”
朱啟順示意錢玉彪起身,而後一邊開啟門鎖,一邊不耐煩地道:“哪位領導的電話?我正忙著辦案呢。”
審訊室的門被狠狠地推開,縣公安局副局長繆建勇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口,雙目噴火般地注視著他,道:“朱啟順同志,你就是這麼辦案的嗎?”
從繆建勇身後閃出屠正偉和縣局刑偵大隊的一名幹警,迅速把朱啟順夾在他們的身子中間,讓他動彈不得,並收繳了他的手機。朱啟順眼裡閃過慌張之『色』,嚷道:“繆局,你這是幹嘛?咱們可是同一個鍋裡吃飯的弟兄啊。”
繆建勇帶來的另一位幹警,是刑偵大隊技偵中隊長林逢春。他舉著辦案攝像相,對審訊裡的何鴻遠和肖雪雁倆人來了個特寫,又把鏡頭對準朱啟順,向老熟人朱啟順道:“朱所,我這攝像機裡,有牛進涉嫌栽贓的證據。”
朱啟順雙腿一軟,有萬念俱灰的感覺。動用兩百克海洛因栽贓,他知道自已想全身而退已不可能。
姚大展帶著垂頭喪氣的牛進進了審訊室,把牛進銬在鐵窗上。然後他探了一下何鴻遠的鼻息,語無倫次地對著何鴻遠叫道:“何主任,兄弟,你感覺怎麼樣?”
肖雪雁哭泣著道:“遠哥,遠哥被打暈過去了。他渾身都是傷。”
何鴻遠仍是保持著護衛著肖雪雁的姿勢,背朝著審訊室的桌子方向。姚大展擼起他的上衣,他背上橫七豎八地遍佈暗紅『色』棍痕,幾乎沒有一寸肌膚是正常的膚『色』,望之觸目驚心。
繆建勇看了何鴻遠的傷勢一眼,向林逢春吩咐道:“給鴻遠同志的傷勢來個特寫,我要用它在全域性幹警大會上做宣講,讓他們看看某些公安幹警,是怎樣辦案的,讓大家引以為戒。”
說完,他退到一旁,讓出門口的位置。
周熒站在審訊室門口。她看到何鴻遠的傷勢,眼神一陣子緊縮,雙唇顫抖著,十指握成拳頭,指甲掐得掌心生痛,仍是木然不覺。
她咬著嘴唇退到一旁。縣委曹正滿書記和縣政法委書記陳治平各自看了一下審訊室裡的場景,都表現出非常憤慨的樣子。
陳治平作為縣政法委書記,直接表態道:“朗朗乾坤,身為維護一方法紀的派出所所長,竟顛倒黑白,栽贓陷害國家幹部和投資商,還濫用私刑、刑訊『逼』供。這樣的的派出所所長,應就地免職,並追究其法律責任。縣公安局的有關領導,要受到問責。”
繆建勇一臉沉重地道:“陳書記的意見非常重要。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公安局黨委責無旁貸,有必要進行自查自糾。”
審訊室裡太小,領導們不可能全擠進去。繆建勇讓跟隨他的兩位幹警把朱啟順帶到一個辦公室,將其單獨隔離開來。屠正偉急忙把領導們帶向會議室,並指示姚大展和幾名聯防隊員,穩定派出所今日值班人員的人心。
肖國力和趙小萍、譚德天進了審訊室,見到何鴻遠的樣子,都非常憤慨。何鴻遠一直保持著的護衛著肖雪雁的樣子,讓肖國力心裡滿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