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何鴻遠和張春月去辦公室,把週一的“路教”一組工作安排一下,然後他撥通家裡的電話,向父母問好,又說了週末加班不回家。
他在鄉衛生院上班的時候,倒也經常輪到週末值班。有時候為了去探望他師父道一道長,他也經常沒回家陪父母,他們已習以為常。
他又往夾山村支書王有福家撥了電話,請對方幫忙知會魯旺一聲,中午上回龍觀吃飯。
聽說何鴻遠要帶她去見師父,張春月便顯得有些忐忑不安起來,一會兒問道一道長的情況,一會兒又問該帶些什麼東西過去,彷彿醜媳婦要見公婆一般,弄得何鴻遠哭笑不得。
週日鄉政府裡原本是安排了值班幹部的,但龍澤鄉這樣的貧困鄉,平時便沒多大的事,休息日的值班制度,也是形同虛設,一般都是把值班電話,來電轉駁到門衛室那邊去,萬一有什麼事,門衛老大爺接電話後,也能電話通知鄉里的值班幹部。
何鴻遠鎖上辦公室的門,硬是和張春月擠坐在一張椅子上,道:“昨天還嚷嚷著要讓我師父摸骨測命,今日卻又這麼緊張兮兮,你們女人可真讓人鬧不明白。”
張春月推了他兩下,見他仍是死皮賴臉地粘在她身邊,嬌嗔道:“現在嫌我煩啦?你可以趁早離我遠些,粘在我身邊這是幹啥呢?”
何鴻遠摟著她的纖腰,感受著它的柔韌和細膩,道:“我就是一顆牛皮糖,永遠粘在春月姐身上。”
張春月看似潑辣,對情話卻沒有多少免疫力。她臉若朝霞,輕聲道:“等我成了黃臉婆,看你還這麼粘乎。”
何鴻遠輕咬了一下她粉嫩的耳垂,道:“我的傻月姐,你不相信這世上有天荒地老,卻要相信我倆手牽著手,一起慢慢變老。”
張春月哪聽過如此動聽的情話,身子軟軟地貼入他的懷裡,聲如蚊蠅般地道:“你這是要害我心動。”
何鴻遠聽了這話,心裡更是驛動不已,說道:“月姐,我是醫生,知道強行禁錮著感情和慾望,對身體損害不少。你不知道,昨天夜裡我都在夢裡和你那個了,早上起來換了一條新內褲。”
其實他昨晚是做了春夢,不過夢裡的女人,一會兒是張春月,一會兒是周熒,一會兒是前女友,一會兒竟變成肖雪雁,最後他都不知是跟哪個女人真正好了,總之醒來就是換內褲的結果。
張春月聽他越說越不堪,直想捂著耳朵不聽他的汙言穢語。她原本就是體質異常的的女人,心絃被這位何醫生勾起,慾望被引誘得開閘,竟然鼻息咻咻,臉色越來潮紅。
她咬咬牙推開他,逃也似地出門,在門口轉身,嫵媚地道:“我要先找道一師父測命,看我命裡是否有你。”
“嘿,看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他一臉愜意地出門,先去鄉政府門口的商店裡買了酒,切了些熟食,然後和張春月一起上回龍觀。
他倆在辦公室打情罵俏了幾十分鐘,魯旺早就在回龍觀裡等他們。他站在道觀門口,看著從山路上上來的何鴻遠和張春月,便叫道:“鴻遠兄弟,張主任——”
張春月跟著何鴻遠進了道觀,故作落落大方地向魯旺招呼了一聲,又羞澀地見過道一道長。
道一道長咧嘴聽張春月說話,一時技癢,逐笑呵呵地道:“小月,不介意讓我摸一下你的手骨吧。”
張春月正是要讓道一道長摸骨測命而來,連忙伸出雙手,道:“師父給能為我摸骨,我求之不得呢。”
道一道長仔細地摸了她的左手,又摸右手,一邊摸一邊點頭哈哈笑道:“不錯,不錯——”
何鴻遠一頭霧水地在邊上看著,不知師父樂些什麼。
吃午飯的時候,何鴻遠當眾把承包水庫的一萬元從口袋裡取出來,交給魯旺並叮囑道:“中午少喝些酒,下午立刻去夾山村村委會,把承包合同給簽訂了,免得夜長夢多。”
魯旺像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緊緊地把兩疊錢攥在手掌裡,道:“兄弟這麼信任我,我一定把事情給辦好。”
他說完,舉杯敬了桌上三人一杯,一飲而光後,便再也不給自己添酒。
何鴻遠欣慰地看了一眼魯旺,以往如此貪杯的一個人,心裡有了正事,能剋制自己的慾望,的確難能可貴。
他感受到張春月疑惑的目光,便向她解說省際高速公路的規劃情況,龍澤鄉的公路擴建,它們為龍澤鄉的旅遊產業發展,創造了條件,而夾山村千年古村落的文化優勢,必然能帶動夾山水庫及周邊地區的旅遊資源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