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啊!”
看到趙望舒頭也不回的向自己擺了擺手,什麼都不問的消失在路口轉角,陸非頭一次覺得……
有個沙雕朋友真好。
這種沙雕朋友完全不在乎你的身世,也根本不在乎你有什麼秘密,只要你好我好大家好,他們就能很開心的露出笑容,然後說一句“是這樣啊!”
就像,趙望舒一樣。
夜風襲來,空曠的街道上已經亮起了一盞盞昏黃的路燈,遠處不斷閃爍的交通燈明暗交替著。
陸非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又輕輕的握了握拳頭。
隔絕了白日的喧囂,夜晚的寂靜彷彿喚起了昨日的記憶,那被白日繁重的課業所壓迫到無力想起,卻又無法視而不見的慘痛記憶!
瀕死!
陸小歐!
血魔!
擊敗蘇大鵬這些人並沒有讓他失去理智,他反而很清楚血魔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應付的對手,但有著白天政府下發的黑皮手冊,卻讓他腦海裡忍不住誕生一個又一個瘋狂的想法!
或許……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醫院大門,與白天相比,夜間的醫院更加憑添了幾分陰冷的感覺,隔著停車場都能感覺得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冷風。
“喵……”
眼睛幽綠的野貓哀哀叫了一聲,走過停車場旁蜷縮在報紙下面的流浪漢,回頭看了一眼陸非,又優雅的消失在夜幕中。
陸非愣了片刻,抬頭看了看那間沒有開燈的病房。
第五層。
從左往右數第六間。
漆黑的窗戶在黑夜中顯得更加深邃,直到一陣冷風吹過,從肚子裡傳來陣陣古怪的叫聲,才將陸非喚醒。
伸手摸了摸褲兜,摸到了幾張皺皺巴巴的軟妹幣,陸非忍不住撓了撓頭,看到遠處的便利店還亮著燈,於是單肩揹著書包走了過去。
路過流浪漢的時候,流浪漢那張藏在亂髮下的面龐似乎輕輕的抬頭看了陸非一眼,緊接著便繼續將臉埋在了廢報紙堆裡,不理不睬。
陸非只是詫異的看了看他,並未太過關注。
在銀城市,這種流浪街頭的流浪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算不上什麼太奇怪的事,若是沒有他父親的撫卹金,或許他現在和陸小歐也是像這樣流浪街頭也說不定……
“老闆,四個雞肉卷,還有兩瓶可樂。”
便利店的老闆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大叔,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陸非將晚飯往桌面上一堆,伸手從兜裡拍出了一疊皺皺巴巴的軟妹幣。
大叔疲倦的點了點頭,掃了一眼桌上的錢,懶懶的開了口:“你給多了,用不了這麼多。”
“我知道。”
陸非靦腆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說道:“昨天就電視上那個血魔,直接在我們小區開打的,家裡的房子被毀了,我妹又住院了,剛才看到大叔這裡有安眠藥,我那個晚上有些心煩睡不著。”
“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雖然生活難,但明天還要上學不是……”
便利店大叔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伸手按住一旁的安眠藥:“買藥在醫院買不就行了,你到我這裡買什麼?”
“我還沒成年啊。”陸非苦笑著指了指身上的校服。
“讓你家大人給你買,我這裡不賣什麼安眠藥。”大叔警惕的看了一眼陸非,生怕賣給陸非安眠藥後,陸非做出什麼傻事來,到時候就算他有一萬張嘴都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