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泉轉身要離開書櫥時,他無意掃掉了書桌上的檔案,啪的一聲響,把他嚇了一跳。走在前面的單才捷也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林泉趕快半蹲著去撿掉在地上的檔案,只是一照之下了愣住了。他的手電光落在一沓檔案上一動不動。
單才捷覺察到他的異常,立即緊張的走過來,靠近低聲問:“怎麼的?有發現?”
林泉指著手電光處的檔案說:“如果真有不合理的物件出現,那就是它了。”
單才捷拿起那沓檔案,上面寫著《論文物、歷史學家和歷史的意義》。
“這只是一篇論文?有什麼不合理的?有可能是教授最新的論文呀?”
林泉淡淡的說:“這論文是我寫的,而且是數年前我大學畢業的畢業論文,一些內容和論述,還是在教授的指導下完成的。按說,我的這個論文應該是在學校裡的。怎麼會出現在教授家裡的書桌上?”
單才捷聽完,一把把那沓檔案塞進懷裡,指著門示意撤退:“那就肯定是它了。我們先離開這。”兩人悄悄的離開教授的房間,直接從樓層車庫離開了小區。
一個小時後回到林泉住處。一進門,林泉急嚷著:“快看看你的論文裡是不是有什麼暗示?”
單才捷擺了個很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臉帶得意的說:“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宗睿明和柳綺易都去參加過林教授的葬禮都比較奇怪嗎?一個是自降身份、一個更是毫無出處卻演得跟教授極親密一樣,他們都有自己的目的。
我之前就推斷,教授鑑定的東西就是兩人的目標。但教授中途病逝是他們所料未及的,更讓他們意外緊張的是——教授鑑定的東西失蹤了。
所以,兩人都擺高姿態去參加教授的葬禮,一是想看看誰是教授最親密的人?有沒有拿去他們共同覷覦的東西?二來也是要告訴那個拿了教授東西的人,他們都與教授有過密的關係,要交易或出手,只能找他們倆人。
在沒有見到那個暗盒前,教授的房子就是我查探清單裡的重點。只不過後來宗睿明突然拿出這個暗盒,打亂了我的步驟。
教授臨死之際要給你這麼個字條?我覺得他不是隨意來這麼一出?仔細想想,教授很久之前就在工作之外鑑定古物,連宗睿明都找他。那麼,教授怎麼可能看不出這暗盒裡就是傳說的中的柳梅易呢?
既然他能看出是柳梅易,怎麼可能會剎那間激動到那個地步?除非他事先知道那個暗盒裡面有比做為古董更為驚人的秘密?
這跟你撿到一把鑰匙覺得沒有什麼驚奇,但你突然知道那把鑰匙可以揭開重大歷史迷團時,你會無比激動一樣。
把這個結論揉合到之前的推理,更為準確。
你好好想一想,假如暗盒先是屬於黑不死,然後黑不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結識到教授,並把秘密告訴了教授。
可是不小心訊息洩漏,導致宗睿明殺人滅口,把暗盒據為已有,並轉交給教授,委託他檢驗;教授因為知道暗盒原本屬於黑不死,因此明白宗睿明下了黑手,才覺得事件存在極大的危險性,不方便立即告訴你。
而教授在檢測暗盒的時候,發現暗盒果然是如黑不死所說的一樣,秘密極為驚人,這才引起病發。
恰巧老藩當晚發現暗盒和教授身亡,他頓起覷覦之心,順手拿走了暗盒。又在教授葬禮上看到宗睿明,他便獻出寶物,以換取自己的前途或者說退休福利。宗睿明因見失去之物又回到手上,為避免走漏訊息殺了老藩。
這樣的推理,很好的解釋了黑不死之死、黑不死的瘋話、黑不死的義齒、教授病殞、老藩被殺等迷團,唯一不合理的是柳覓
珠,她就像突然硬生生的摻進這件事中似的。她就跟暗盒一樣神秘。但這個我們可以放到後面解決。
現在假設教授留給你的字條不是隨意為之的,那他肯定還有別的東西留給你。而他留下的,也許就是他所發現的秘密?
教授或許早估計到自己可能會橫遭不測,因此早有準備,或讓你完成他的未了心願,亦或是一旦自己冤死,要你緝拿真兇?不管是哪一種可能,他要留給你的東西,都標明瞭只有你才能看明白的暗示,並據此暗示得到線索才能找到。
再加上教授首先要保證你的安全,如果你找不到便算了。一旦你能找到,也就有了可選擇的權利。你可以選擇繼續或終止,如果選擇繼續?也就有了充足的準備時間。教授可以說每一步都算好了,以確保你的人身安全為首要準則。
基於這樣的推理和假設,我認為教授要給你留下線索,最好的地方就他的家。因為如果他有什麼不測或閃失?最後是由你處理他的私人物件。所以我就帶著你去查探教授的住所。找這個不合理的東西。”
單才捷說到最後,向林泉扔來那份從教授住所拿出來的他寫的論文。
林泉一把接過那沓紙。他並沒有去反駁單才捷,與其反駁,不如找找這份不合理的論文中有什麼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