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才捷被他戳穿自己掩飾,登時氣結。一下子連話都噎在肚子裡了。鍾康勝卻嘿嘿的瞧著他,戲謔笑起來。還掐著喉嚨,把聲音弄得陰兮兮的說:“我就是喜歡看你這種氣急敗壞的小賤樣兒。”
單才捷差點沒被氣出一口血來,真沒想到這鐘康勝玩起陰招來,還真要人命。
不過稍稍過了一會,他立即明白過來。自認識鍾康勝以來,從來沒有見過他有今天這種輕佻的模樣,總是一副平常老人的樣子,為人處事十分低調。
而他剛才的行為卻一改往日的模樣,實質他心情大好,十分高興。能使他變成這樣的,只能是她。也只有她最愛捉弄自己。
一想到這,他無奈的笑了笑。而鍾康勝則仍用陰兮兮的聲音對他說:“別笑了,小賤樣,上樓。”
上到二樓,單才捷呆住了。
他從來沒有上過鍾老頭家的二樓,自認識起至今,鍾老頭也從來沒有邀請過他上二樓。
他以為鍾老頭就是那種退出江湖,只求平凡和低調的高人。這是自己一直——也是唯一對鍾康勝的印象。
所以,潛意識裡他也以為鍾康勝的狗窩就算不是狗窩,那跟狗窩也就是那麼點距離。可是現在他看到,完全跟自己所想像的相去甚遠。
這豈止不是狗窩,簡直就是個古代巨賈的房子嘛,整個房間全是仿古裝修。房間一分為二,小的一部分是個精巧玲瓏的茶室,茶桌和茶具都顯出一股古樸的氣息。
特別是茶桌,造型別致。而大的部份是廳,除了窗臺採光需要,其餘的牆面都設計成多種造型的多寶格,格上擺滿了讓人眼花繚亂的古玩古物:什麼青花、根雕之類的,看上去都是價格不菲寶貝?
鍾康勝看出了單才捷的疑惑,笑著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為我還在混老本行,是嗎?其實這個房子,我裝修了三年。所有一桌一椅一凳一幾,都是我親手做的。都是些平常木料,只不過略經過我處理罷了。
既便是那些古玩古物,全部是經過我處理的膺品假料。當然,這些東西,拿去唬唬爆發戶,或者你這樣的門外漢,還是綽綽有餘的。
另外,你也放下你那點小心思。我確實對那顆柳梅易好奇,真的很想見識見識。畢竟這是我混跡偏門時日思夜想的上古至寶。就算那你不透過那丫頭,我都很樂意幫忙。但你別誤會,我想見,卻不是覷覦。如果有人跟我說,這柳梅易在哪在哪出現?又或者有人拿上門來讓我鑑,我會斷然拒絕。偏門之中的人來找我,多半會出問題,就應了這不詳之珠的傳說。
而你小子,我相信沒有這方面的因素。另外,你總是能處理很多麻煩。我想,你不會把麻煩帶到我這裡,是吧?”
單才捷聽著這漂亮的馬屁話,心神意會。心想:鍾老頭把帳算得可真精,答應幫自己,一可以滿足她的要求;二可以滿足自己一窺柳梅易的私慾,真是一箭雙鵰呀。
不過這也拿他沒辦法,誰自己你要求他呢?況且,鍾老頭最後一句,表面上看是拍馬屁,但卻也是對自己的信任。
於是單才捷笑笑說:“那現在就開始吧。”
鍾康勝也一改剛才的嘻笑態度,正色道:“跟我來。”
走到廳裡中間朝裡的位置,他伸手在面對著的多寶格上的一尊石雕彌勒一扭,多寶格立即從中間斷開,朝兩邊移去。現出一個大概十一二平的小房間。房裡除了中間擺著一張灰黑色的桌子,什麼也沒有。
兩人一進小房間,多寶格就自動閉合。接著在房間四處亮起了燈,燈光熾白卻不刺眼。剎時把房間照得跟白晝一樣。
“哇,聲控燈嗎這是?還真先進。”單才捷由衷的讚了一句。
“我人和心都可以脫離偏門,但是大半輩子在偏門所習得的技藝,卻成了我的習慣。人一旦有了習慣,就很難改掉。要不怎麼會有‘惡習難改’這個成語呢?連改都難改,更別說忘了。
所以平日裡,我大多時間呆在這個秘室裡或雕或刻或閱讀古籍。要不你真以為這條小村有那麼多蟑螂白蟻給我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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