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空曠又陰亮的樓房,無奈嘆了口氣,看來已經錯過兇手出現的時機,面對這種頻臨勝利的失敗,我顯得情緒特別失落,無精打采的邁開步伐準備下樓。
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
泰和已經記不清自己跑了多少次,又停了多少次,全身的衣物已經沾滿了冷汗,看著泛亮的房間,他的心越沉越深。事到如今,他完全明白自己的生死全掌握在對方手上,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不直截了當弄死自己,而是像貓抓老鼠戲耍玩弄。
泰和雙手撐著膝蓋弓身急促喘氣,抬頭掃了眼死寂的樓房,直勾勾的望著下樓的出口。很諷刺!出口明明離自己不遠,可是卻永遠無法靠近那裡,奔跑了整個夜晚,沒想到一直在原地踏步。
“你出來,你給我出來。”泰和開始瘋狂大吼,他知道對方一直在這裡看笑話,精神彷彿受到莫大刺激,如瘋似顛的狂嘯:“荊雅雁,我知道你在這裡,你不是想殺死我嗎?你出來啊!你滾出來啊!你個孬種!”
“嘻嘻!”雅雁突然出現在泰和的身後,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眼神卻充滿了怨毒,腥紅逐漸由瞳孔向外擴散。
泰和猛的轉身,一股寒意瞬間冒上心頭,果然如同心中所想,荊雅雁真是怨靈,看著那雙腥紅似血的眼睛,尤其裡面包含的怨恨,足以讓他感到毛骨悚然。嗡嗡!手中的封魔刃驟然發出一陣興奮的轟鳴,頓時提醒驚恐中的泰和,拼了!一咬牙,快速拔出封魔刃筆直的衝向雅雁,劍鋒所指,直達心臟。
再次走進餐館,林泉心裡充滿了傷感,依稀記得那會泰和剛升職大家在這裡喝酒嬉鬧的情景,如今,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只有他和對面的泰和,即使如此,他們彼此心裡也逐漸隔上一層厚厚的隔膜,狠狠灌了一杯啤酒,酒苦,心更苦。
“我猜,你心裡一定有很多疑問,譬如,為什麼我明明離開這裡,卻又偷偷呆在這裡監視你們,身上還揣著利器。”泰和一口氣灌了一瓶啤酒,臉色瞬間泛上一絲紅潤。
“為什麼?”很意外,當他說出這三字的時候,竟顯得很平淡,彷彿漠不關心。
“其實我只所以沒有離開這裡,並不是不想離開,而是不能離開。”泰和狠狠灌了一大口酒,艱難的說:“我們已經中了詛咒,無論去到哪裡最終難逃一死,甚至會禍及家人,而唯一能夠終結這一切的,只有讓施咒者永遠消失,才能化解這一切危機。”
詛咒?
林泉啞然一笑,這樣的藉口太過荒謬,如果說僅僅在工廠上個班就被詛咒,那詛咒不是和大白菜一樣,隨處可見。
然而事實上,詛咒只是來源於傳說,現實中並不曾見過,至少我還不曾目睹身邊的人有誰受到過詛咒,更何況我們雖然算不上好人,但是至少不會害人,有誰會如此惡毒害他們?
反觀泰和最近的表現,反而可疑多了,經過雅雁的提醒,對於泰和,林泉心裡已經有了一定的戒備,加上剛才那件事,泰和更像是真正凶手,只是他一直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害自己,他們並不存在任何利益衝突。
“你不相信我的話?”泰和望著林泉無動於衷的表情,眼眸深處冒起一絲火氣。
灌了一口酒,林泉淡然看著泰和說:“你並不迷信吧!不用繞彎子了,事到如今,說說你真正的目的吧!”
“你。。。。”泰和猛的站了起來,狠狠盯了他良久才無力坐下,順手抄起旁邊的啤酒拼命的往肚子裡倒。
或許是受到氣氛影響,林泉也開始不甘於一大杯一大杯喝酒,有樣學樣抄起整瓶啤酒灌起來。
可能受到天氣影響,平時生意火爆的餐館今晚格外冷清,整間餐館只剩下他們兩人在喝著悶酒,老闆也破天荒跑到隔壁搓麻將去了,只剩下坐在遠處因為玩弄手機而不亦樂乎的服務人。
“我還記得,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在學校門口被人群毆,路過的同學看見都遠遠躲開,沒有一個人敢過來幫忙,即使是老師也只敢躲在遠遠偷偷觀望,那時候我就知道,互助互愛純屬放屁。
為人師表也只是懦弱的旁觀者,這個世界始終是強者為尊的野蠻時代,文明也只是隨口說說的廉價口號。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是你,林泉,孤身一人衝進人群中硬把我拉出來,結果你鼻青臉腫足足修養了三天才有所好轉。”
泰和平靜的看著林泉,只是眼眸閃過的異光說明他心裡並不如表面般平靜。
“沒辦法,你也知道我向來不喜歡欠人東西,尤其是人情,你在課堂上幫我反駁老師的責罵,我還你一頓揍,很公平。”林泉眼神有些不自然從泰和身上移開,怔怔望著酒瓶發起呆來。
啪!泰和點染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眼神朦朧望著逐漸消散的煙霧說:“從那一刻開始,我就在心裡對自己發誓,這輩子如果只有一個兄弟的話,那隻能是你,林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