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暗暗的為斌爺喝了一聲彩,沒有這個大的羈絆,他應該很快就能爬上來,只是那些已經爬上繩子的老鼠是個煩,要是有人被其中一隻咬上一口,從繩子上摔下去可就糟了。還有來哥,一直沒看到他的身影,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眼下只有懸繩這一條出路,他要是還不快點可就沒有機會了。
即便他現在趕到繩索下方,那堵在地下的怪物顯然也不是吃素的。
林泉正焦急的抻著脖子往下張望,只見那被蹬下去的怪物不甘失敗,再次縱身躍了起來,斌爺已經向上有爬了幾米,沒有再被咬住,可是那怪物卻咬住了繩子下端,整個繩子又被急劇晃盪起來,抖落了好幾只沒抓牢的老鼠,哈小屁和斌爺也是一陣驚呼。
那怪物性子執拗得很,咬住繩頭就不願意鬆口,就像是一條被鉤住的魚,身軀不住的搖擺,林泉只得望著眼前的情形乾著急,心裡期盼著來哥能突然從下面出現,背後給那個大傢伙一刀,側地解決掉這個麻煩。
哈小屁爬行的速度比斌爺快出很多,轉眼間就要越過石樑,那些老鼠也怪,見哈小屁上來不但沒發起進攻,反而紛紛的避讓,也不知是不是她身上塗了驅蟲水的緣故。相比之下斌爺的速度就慢了很多,使林泉不得不擔心他是否真的身負重傷。
怪物拼命的搖了半天,見沒什麼效果,鬆開嘴又掉下去,繩子立馬就平穩了許多,而且老鼠被搖下去不少,這是個好時機,林泉攥緊拳頭,緊張的默唸著希望他們能把握機會。那怪物顯然不是省油的燈,誰也猜不准它會不會積攢一會體力之後再次躍起,只要斌爺在這個當口爬過橫樑,危險就會見底很多。
哈小屁上升得飛快,很快就離林泉不到五米距離,救人要緊,先救一個是一個,林泉暫時先不去管斌爺,將探照燈掛在胸前,雙腳插進樹叢之中牢牢的纏實,一手緊緊握著繩子,趕緊弓腰探下身伸出另一隻手。
看著哈小屁一點點的靠近,林泉腦子裡湧出一股莫名的興奮與緊張,鼻子里居然噴出一大股鼻涕,越是靠近越是心裡默唸著快點快點,千萬不要再出事。
這次倒是天從人願,終於讓林泉抓住了她的手,入手之處非常的沉,差點將林泉給拽下去,這時林泉突然又冒出那個想法,作為一個女人,她真的該減減肥了。
林泉剛向上用力,哈小屁沒見上移半分,倒是林泉腳下的枯藤‘咔嚓’一聲,嚇得林泉趕緊鬆手,生怕一個大意那樹枝斷裂,救人不成反把自己給摺進去。
哈小屁顯然也聽到了這一聲脆響,趕緊同時鬆手繼續攀著繩子,林泉輕輕的動了動腳,感覺纏繞的樹枝依然牢靠才微微心安,立馬從樹叢裡找出一根較長的藤來遞給她,待她一手抓繩一手攀藤又上來了半個身子,這才叉著她腋下,環著一條胳膊將她拽進樹叢之中。
進來之後他們倆都大舒一口氣,周邊的藤蔓很多,只要稍加註意決計是不容易再掉下去了。
“你沒是吧!有沒有受傷?”林泉簡單的看了看她,問道。
“沒什麼大礙。”她看也沒看林泉一眼,雙腿雙腳以最快的速度插進樹叢之中,穩定住身形,然後轉頭看向下邊。
這時斌爺又向上爬了一段距離,但是離橫樑還有好大一段。
“斌爺受傷了嗎?”林泉也跟著看下去,焦急的問哈小屁。斌爺的速度實在慢到令人髮指的地步,簡直比烏龜還不如。
“沒受什麼傷?”哈小屁也是一臉焦急,回應道。
“沒受傷怎麼這麼慢?還有,來哥去哪裡了?”林泉有些不相信,既然沒受傷,那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來哥!?”哈小屁依然沒看林泉,驚詫的吐出兩個字。林泉看不到她的臉部變化,不明白何以她是這種語氣。
“是啊,我看了半天都沒見來哥的身影,也沒聽到他的聲音!”
誰知哈小屁這時突然轉過臉來,神情怪異的看了林泉一下,又轉回頭去,喃喃的道,“來哥重傷不醒,斌爺用布條將他綁在背上呢,你眼睛看不到嗎!”那神情完全沒有林泉是剛救過她命的恩人的覺悟。
“什麼!?”林泉自然無暇與她計較,也沒期待過她的感激,更加一門心思的擔心起斌爺來,難怪看起來斌爺的身子這麼臃腫,來哥比他還強壯,要揹著這麼個大塊頭爬幾十米的繩索,難怪他怎麼也快不了,要是換作林泉,光把自己爬上來估計都是天方夜譚。
彷彿為了印證林泉的疑惑和哈小屁所述的事實,斌爺的身子突然動得有些異常起來,同時聽到他喘氣粗氣在叫,“大哥,別亂動,否則咱兄弟倆就都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