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你跟國師不是好朋友嗎，你怎麼可以殺他啊。”
她還記得慕真與國師的交情很好，在他重病的時候，也只有國師會來看望他。
他們相識很久了，遠在白玲瓏出現之前就認識了，而且這麼多年一直相交默契。因為這份交情，即便慕真屢次往天師團裡胡亂塞人，國師也沒有皺一下眉頭。
慕真聞言笑了一下：“朋友嗎，在公主看來確實如此，我也承認我與太瑞很談得來。”
“既然這樣……”她匆匆張口，卻被慕真漠然打斷：
“但他是公主的敵人。無論是什麼人，只要妨礙了公主的路，就必須死。”
白玲瓏大腦頓時一片空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從未想過慕真如此溫柔的聲音也能說出這般違心冷酷的話語，他明明也是不想傷害國師的，但他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就要替她動手。
她這才明白他為何會在祭壇外問她的決意，也許在那時她說出摧毀陣眼的話，他就已經有了決定。
國師曾那般照顧她，像她這樣優柔寡斷的性子又怎忍心下手傷害昔日的恩人，所以慕真才要代勞。
做出決意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沒有什麼比為她掃清障礙更重要的事，無論是誰都不能妨礙他。
他這般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戾氣著實驚到白玲瓏了，她萬萬沒想到慕真居然會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是我要破除大陣的，也是我選擇了站在黎天那一邊，如今到了我履行諾言的時候我卻要真真替我承受罪過，這怎麼可以！”她內心的聲音在瘋狂的大喊。
說要破陣的人是她，說不想殺國師的人也是她，遲遲不動手想滿足自己天真的假想，這不是偽善是什麼。
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矯情，難看。
“就、就算真要殺國師，也該由我來。”她咬牙推開慕真，拿出自己的刀子。
她從來不殺好人，偏偏在她眼中，國師就是個大大的好人。
她看著國師那張臉，想到初次見他時他那番仙風道骨的模樣，想到他送她馬車，與她談星論道，在皇宮裡百般維護她，不惜拳揍皇子的模樣……
她居然要殺了待她這樣好的國師嗎？
她越想越是難過，握刀的雙手也不自覺的顫抖，怎麼也刺不下去。
“真真，你不是說這座大陣有自己的靈性嗎，也許我們可以讓大陣自己停下呢？”她一臉苦澀的回頭望向慕真。
“公主可曾想過，太瑞多年來一直處心積慮要除掉黎王，若太瑞不死，他當真能夠眼睜睜的看黎王奪得這江山，稱帝為王？得到帝位的黎王又是否能夠放過這位多年的仇敵？”
“這……”她苦惱的皺著眉頭，慕真隨口問的這兩個問題她都答不出來。
恩易還，仇難解。
更何況這兩個人還都是如此桀驁不馴的脾氣，多年積累下來的仇怨可不是一個簡單的“看你不順眼”就能概括的。
“如果公主還是覺得讓國師活下來比較好，我沒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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