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杺顯然被嚇得不清,錦安王那張陰沉的臉就連共事多年的同僚都會害怕,更何況是藍玉杺一個女眷了。
她還想分辯些什麼,她當時確實是為了嘲諷雲曦和殷鈺,可她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
她看見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殷銳,心中更是惴惴,正想求藍玉柳幫她說說話,宮裡突然來了懿旨。
藍玉杺身子瞬間踉蹌,站都站不穩了,殷太後自然不會輕易下懿旨,只怕那懿旨便是為她準備的。
眾人立刻跪地接旨,陳公公洋洋灑灑唸了一遍,藍玉杺的臉色蒼白如蠟,殷太後居然要當眾責打她三十板子,這簡直會讓她成為金陵的笑柄!
她此時真的怕極了,她拉著藍玉柳的裙擺,哀聲哭求道“姐姐,你救救我吧,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藍玉柳不悅的拍開藍玉杺的手,現在知道錯有什麼用,那是懿旨,所有人必須遵從,便是要了藍玉杺的命,她們也不能有半點違背!
藍玉柳抬頭看了一臉窘迫的戶部尚書一眼,眼中盡是埋怨,她身為太子妃還要處處小心,他這庶妹倒好,處處樹敵,雖然殷太後今日沒有責罰她,只怕還是免不了一頓數落!
想到此處她就恨極了父親,他將藍玉杺縱容的無法無天,如今還要牽連他們。
戶部尚書紅著一張老臉,剛才他的女婿被打,他沒敢勸上一句,生怕惹禍上身,如今他也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女兒受罰。
藍玉柳的埋怨他如何不懂,他只覺得寵慣姨娘庶女沒什麼大事,若是他早知如此定然也會整肅家風。
依照錦安王這記仇的性子,只怕日後定會找他的麻煩,明日上朝也會有禦史彈劾他,這般想著戶部尚書也是恨極了藍玉杺。
錦安王卻是覺得這樣還不解氣,沉著聲音道:“既然這女人如此可惡,你們殷家居然還領著她來我王府添亂,一樣不可饒恕!
你身為她的男人,教妻無方,一樣該罰,本王看你們各領三十大板好了!”
錦安王對殷銳還有舊怨未算,當初為了冷清薇的名譽,他自認吃虧,忍氣吞聲,如今他們殷府還敢來撒野,真當他好欺負了是不是?
殷銳是個文人,此時還沒能從地上爬起來,殷銘心疼弟弟,便懇求道:“王爺,殷銳他已經渾身是傷了,您就饒過他吧!”
“饒他?那我們錦安王府受的委屈如何算?今日本是我孫兒的滿月宴,卻蒙受瞭如此委屈,難道你還能再補回一個不成?”
“來人!就在此處行刑,一個板子都不準少,打死了算本王的!”
錦安王語落便惱怒落座,再不理會殷銘,殷銘只有這一個弟弟,自然捨不得,錦安王瞥了他一眼,嘲諷笑道:“你若真放心不下,可以替他受刑!”
殷銘咬了咬牙,不再說話,若是他今日當眾受刑,以後只會成為笑柄,對他們日後的謀劃多有不利。
殷銘偷偷看了一眼冷淩衍,但見冷淩衍神色陰鷙,看他的眼神滿是警告。
殷銘不敢再多話,只得別過臉去,不去看那行刑的場面。
殷銳是沒有力氣叫了,只發出低沉的悶哼聲,有氣無力的喘著氣。
藍玉杺一開始竭力掙紮,嘶聲喊叫著,一會兒求這個救她,一會兒求那個幫她。
可她如何抵得過行刑的婆子,兩個婆子直接將她壓在木凳上,一人按著她的頭,一人禁錮她的雙手。
當那寬厚的板子重重的落在藍玉杺身上時,她瞬間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聲,那聲音尖銳刺耳,讓錦安王皺起了眉。
“你們沒吃飯是不是?居然還能讓她叫出聲來,給本王狠狠的打!”沒人知道他現在有多惱怒,他寶貝孫子的滿月宴就這樣弄砸了,等團團長大後該多麼傷心啊!
越這般想著,錦安王便越是惱怒,這滿月宴只有一次,卻生生被人給毀了,便怒聲叱道:“都給本王用點力氣,若是敢偷懶本王連你們一起罰!”
殷銳是徹底叫不出來了,便是連悶哼聲都發不出來。
十幾板子下去,藍玉杺的喊聲也不像以前那樣中氣十足了,只滿臉眼淚的嗚嗚哭著。
當打到第三十板子,兩人都是有進氣沒出氣,錦安王卻還覺得不甚滿意,同樣都是錦陽侯府出來的公子,怎麼品行差的就如此多!
這時藍玉杺突然弓著身子,滿臉痛楚的喃喃道:“疼!我的肚子好疼!”
“本王又沒讓人打你的肚子,居然連撒謊都不會,真是愚蠢!”錦安王不屑的冷聲道,沒有一點同情之意。
“帶上他們給本王滾!以後本王若是再聽到一句不中聽的,便親自去拆了你們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