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話音一落,下面眾人“轟”的一聲炸開了鍋!
“什麼?堂堂皇子竟是能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真是該殺!”
“就是!不是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嗎?難道只是說說而已?”
京兆尹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丟了官職是小,嚴重的甚至會丟了腦袋!
若是讓陛下得知此事,他捨不得殺五皇子,對自己可不會留情!
“你們休要聽此等刁民胡言亂語!這一切都是謠言,都是他在汙衊楚國皇室,本官懷疑他就是別國奸細,故意來我楚國離間,眾位千萬不能上了他的當啊!”
“我呸呀!這劉老實最老實不過的人,便是被人罵了打了,都不會與人為難,還別國奸細,我呸死你!”圓臉男人憤恨的吐了京兆尹一臉的口水,京兆尹被氣得後退幾步,指著圓臉男人就要罵。
這時那個尖嘴青年也憤憤不平的接話道:“皇子就是金貴的,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就是螻蟻!
你們穿的用的哪些不是從我們身上剋扣出來的!我們養著你們,你們還要來睡我們的老婆,打我們的孩子,哪有這樣的道理!”
兩人的一番話瞬間點燃了周圍眾人的怒火,一時間群情激憤,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都對京兆尹指指點點,甚是破口大罵。
京兆尹被氣得渾身發抖,可此時不是與這些刁民爭執的時候,他指著城牆上的劉興,對周圍計程車兵大聲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把他給我抓下來!”
“幹什麼!要殺人滅口啊!大家看看,還有沒有王法了!”圓臉男人怒氣沖沖的吼道,周圍人都圍了過來,那些士兵根本就沒有辦法沖破層層阻礙。
京兆尹被一群人擠在中央,急的他幾欲窒息,甚至還有人在趁機掐他踹他,疼的他是齜牙咧嘴。
京兆尹忍無可忍,一把拔出了身邊侍衛的鋼刀,尖聲吼道:“我看誰敢再鬧!”
周圍都是一些小老百姓,此時見京兆尹拔出了刀,一時都被嚇得後退了幾步。
但哪裡都還是有不怕死的人,那尖嘴青年一看京兆尹拔刀,立刻大聲喊道:“官老爺殺人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楚國沒有王法了呀!”
京兆尹被氣得渾身發顫,卻不願理會,正想帶著一眾官兵去城牆拿人,那劉興向下望了一眼,雙眸如死水一般黯淡無光。
一個身高七尺的健壯男兒竟是留下了兩行熱淚,他望著下面的人群,高聲喊道:“我不用你們來抓我!今日我本就沒想到活著!朝堂骯髒如此,楚國必亡!”
劉興說完便閉上了雙眼,毫不遲疑的向前邁了一步,可是前面沒有青石鋪路,他這一躍,再無生路!
“啊!”
底下的人群都尖叫了起來,有些膽子小的都捂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那鮮血淋漓的場景。
可是意料之中的重物落下聲並沒有傳來,剛才喧鬧的人群反倒是安靜了下來。
那些捂著眼睛的人紛紛松開了手,抬頭張望,只見一名身穿黑色暗紋衫,眉目端正的男子竟是躍身而上,將劉興一把抓住,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人群中先是一陣寂靜,隨即爆發出了叫好聲,都拍著巴掌給男子吶喊。
京兆尹先是一怔,隨即撥開人群,帶著身後的官兵走上了前去,一揮手便道:“將這刁民給本官拿下!”
男子卻是將腳軟的劉興向後一推,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京兆尹。
京兆尹今日接二連三的被人觸怒,此時終是隱忍不住,厲聲叱道:“大膽狂徒,竟是敢阻礙官府辦案,本官今日定要拿下你!”
京兆尹說完,一眾官兵便將黑衣男子和劉興圍在了中間,黑衣男子只淡漠的掃了他們一眼,那輕蔑的神色讓京兆尹大動肝火。
“真是狂妄的刁民!看本宮如何教訓你!”
“是誰要教訓本世子的屬下?”這道聲音清澈明淨,猶如高山之巔的白雪,純粹的沒有一絲雜質。
眾人都不由自主的散開,讓出了一條路來,不敢沾染那男子彷彿九天垂雲的白衣。
京兆尹的臉色又難看了一分,身子卻是不自覺的低了幾分,臉上也掛著討好奉承的笑,殷勤的說道:“原來是冷世子,下官有失遠迎,還請世子恕罪!”
“這裡並非京兆府,大人客氣了!”冷淩澈露出了溫潤無害的笑,如同他們頭頂的日光,明亮的刺眼,彷彿他的容顏本就不應被凡人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