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宮口中的陛下自然是指楚帝,冷淩澈那如玉的臉上竟是浮現了一絲冷冽的笑意,“他自是會同意!雲曦命格尊貴,承夏國命脈所生,甚至比城池還要貴重……”
“可是我們楚國並不像夏國這般信仰天命啊!”
“楚國不必信,重要的是夏國信!”看玄宮還是一臉疑惑的樣子,冷淩澈複又開口解釋道:“我們陛下不像夏帝,他的志向是要統一各國。
他明白夏國和南國是最難攻克的,可是眾國都知道雲曦不僅地位尊崇,在夏國百姓心中更有很高的威望,得了雲曦,便是得了夏國的人心!
峻城一戰十分艱難,陛下又折損了周奎,其實就算夏國不談和,陛下也不想繼續下去了,若是能得夏國長公主,陛下自是十分願意。”
“可是陛下會將長公主賜給您嗎?”玄宮還是擔心,若是給了其他的皇子,那他家主子只怕要屠國了吧!
“陛下是不會讓楚國的皇子迎娶公主的,他絕不會破壞他好不容易維持的平衡。
可若是讓我娶了雲曦,因為這場戰事夏國自然不會與我為伍,屆時我娶了敵國公主,也就避免了我與楚國權貴聯親的可能,這不正是一舉兩得嗎?
而且楚國自然會有大臣勸諫陛下,陛下的耳根子一向軟,就算他最初不想也一樣會被勸動。”
冷淩澈輕挑嘴角,俊美的臉上是掌控了天下一切的自信和淡然。
玄宮被冷淩澈說的雲裡霧裡的,卻只覺得很有道理,便茫然的點了點頭,問出了最後一個他不解的問題,“可是您還沒有與夏帝說過聯姻一事呢,怎麼就能確定他會答應呢?”
冷淩澈瞥了玄宮一眼,冷淡的開口問道:“你覺得我不如夏帝?”
玄宮連忙用力的搖著頭,恨自己不該多話,便轉移注意說道:“主子,我們現在要回驛站嗎?”
冷淩澈看了一眼天色,開口道:“時間還早,我們買些東西去質子府吧!”
冷淩澈從最好的酒樓裡中要了幾桌好菜,命人送到了質子府,他又挑了許多實用的禮物與玄宮一起回了質子府。
曾經那些熟悉的質子們,看著冷淩澈的眼神有羨有妒,交談雖是融洽,卻不再像當初一般親近。
只有榮寧一人,不知哭了幾回,見面時就先哭了一通,坐到飯桌上又哭了起來,只要一有人敬酒,他便嚎啕大哭。
最後攪得大家都不敢敬酒了,只安安靜靜的吃著飯,畢竟他們質子的生活都不好,難得有這樣豐盛的飯菜。
酒過三巡,冷淩澈命玄宮將他買的那些東西都分了下去,榮寧眼淚汪汪的看著冷淩澈,冷淩澈只覺得有些無奈,微微勾了勾唇角。
可就是這最正常不過的笑,使得榮寧掩面大哭起來,冷淩澈伸手扶額,這榮寧還真是與所有人都不一樣。
“冷兄,我真是太高興了!真的!我一直都覺得你不該和我們一樣,你這樣的優秀,怎麼能當一輩子質子呢?
好在老天有眼,你終於成了世子,終於得到了原本就屬於你的東西!”
冷淩澈見榮寧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伸手遞給了他一方帕子,那帕子也是潔白無垢,就像他那一身白衣一樣。
榮寧不客氣的接過了帕子,擦了擦眼淚和鼻涕,想要還給冷淩澈,冷淩澈蹙了一下眉,笑著搖了搖頭,“你留著用吧……”
榮寧又擦了擦眼睛,抽泣道:“冷兄,我跟你說,從小時候你與我換了院子後,我榮寧就發誓,這輩子只認你這個朋友!更願你為你兩肋插刀,肝膽相照!”
榮寧喝的有些多了,沒有看見冷淩澈那一向溫潤的面容上,竟是閃過一瞬的心虛。
“你回去了就好,以後好好生活,不要怪你父王,那樣對你也不好……”榮寧嘟嘟囔囔的說著,冷淩澈看他的目光卻很是柔和。
榮寧絮叨了很久,冷淩澈一直耐心的聽著,直到榮寧喝多了,倒在餐桌上不省人事,冷淩澈才看著他笑道:“能得榮兄這般厚愛是淩澈的福氣,淩澈日後自會回報!”
冷淩澈站起身,潔白的衣袖攬了清風,拂了明月,風華絕代無雙,他命人將榮寧扶回了房間,緩步走出了質子府。
他轉身看著門口那“質子府”三字,淡漠的收回了視線,踏著月光揮袖離開。
有些東西早就應該變了,所有人都墨守的規矩總要有人打破!
……
冷淩澈果然不再與雲曦談及兩人的何去何從,他只是每日都進宮來陪她,兩人的關系已經成了眾所周知的秘密。
沒有人敢說教雲曦,更沒有人敢指責冷淩澈,畢竟楚國大軍還在峻城外守著呢!
可就在雲曦享受著她自以為短暫的美好時,誰知楚國國君終是定下了兩國交好的盟約,卻是不要銀錢,不要城池!
這簡直是白日做夢都夢不到的好事,夏帝自是願意的,可是唯有一點他無法答應,因為楚帝竟是要讓冷淩澈迎娶長公主,以成兩國秦晉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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