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府一案,也可以說是夏國最匪夷所思的案件之一,並不是因為這案子本身有多麼的複雜詭異,而是剛剛好牽扯到了夏國三個最為顯赫的門楣。
最終每個府中都損失了一個嫡女,這件事情鬧到了最後卻是三敗俱傷,沒有一個人佔到了便宜。
韓丞相和其子韓柏昭皆是臉色陰沉的向宮外的馬車走去,“父親,這楊府實在是欺人太甚,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要了青兒的性命!”
韓青兒是韓柏昭的女兒,自小也是寵愛有加,如今一屍兩命,他的心裡又怎麼會好受。
韓丞相摸了摸鬍子,眯著眼睛,卻是並未言語。
“父親,我們先是折損了德兒,而後又失了青兒,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韓柏昭先後失了兒女,此時真是想殺盡了那些人,為慘死的兒女報仇!
“不急!”韓丞相眼神精明,輕聲說道。
“父親,如今對我們丞相府的局勢很不利,為何不急?”韓柏昭想不明白,明明如今妹妹被貶為庶人,丞相府又屢招災禍,父親為何還能氣定神閑?
韓丞相近日來心情也很是不悅,如今局勢這般險峻,他何嘗不覺得煩憂,可是今日一事,局勢卻是已然發生了逆轉。
“你覺得今日最大的輸家是誰?”韓丞相突然開口問道。
韓柏昭一愣,今日丞相府和楊府都折損了一名嫡女,一個是世子妃,一個是世子側妃,都損失慘重。
韓丞相也不與韓柏昭賣關子,冷笑道:“今日損失最為慘重的是國公府,只怕那個老東西此時正懊惱不已呢!”
“父親,雖然那上官茹也是一個嫡女,可是……”韓柏昭不解,一個未嫁出去的嫡女哪裡有那麼大的價值!
“那上官茹死了便死了,哪個世家會缺少一個小姐呢!可是經此一事,國公府卻是與長公主失了心!”韓丞相露出了愉悅的笑容,頗為得意的揚唇一笑。
雖然國公府是太子的母族,可是畢竟上官皇後不在,這親緣本就隔了一層。
更何況太子的心裡只有長公主一人,如今國公府對長公主見死不救,只怕太子對國公府也是冷了心腸!
韓柏昭聽完頓時一愣,細細想來也的確如此,卻還是有些疑慮的說道:“話雖如此,可是國公府畢竟是她們的母族勢力,豈能說放就放的!”
韓丞相聞此更是冷笑,眼裡閃過一抹嘲諷,“定國公看起來霽月清風,像個正人君子,其實也不過爾爾!
若是當年一事被長公主知曉,只怕這親就要變成了仇!”
“父親,您說的是什麼事?那我們盡快讓太子他們知道吧!”韓柏昭喜上心頭,恨不得立刻就宣揚出去。
“不可!這件事不僅是國公府的秘聞,也是當今陛下的逆鱗,不得隨意觸碰啊!”
韓丞相輕嘆一聲,這件事可不能隨意提及,畢竟當年已經覆滅了一個將軍府,他們自是要更加的謹小慎微!
……
接連兩日的壽宴都是敗興而歸,眾臣都已然出宮,各國使臣自是也沒有理由留在宮中。
“榮太子可要一同出宮?”冷淩洵笑著開口道,沒想到夏國這麼亂,他看著卻是覺得歡心,將之前的不愉快也都盡數忘了。
“不必!”榮桀連個正眼都沒給冷淩洵,便轉身離開。
冷淩洵被氣得不輕,偏偏有人故意火上澆油,“二殿下,你是不是看上了榮太子啊,怎麼記吃不記打呢!”
殷鈺揮著扇子笑眯眯的看著冷淩洵,那眯眯眼中閃著的戲謔之光讓冷淩洵更是臉色陰沉。
“殷小侯爺,你在楚國胡鬧也就算了,在夏國可切莫丟了我們楚國的臉面!”冷淩洵冷著臉訓斥道,他好歹也是堂堂皇子,居然被一個侯爺這般戲弄,真是可惡!
“二殿下可是生氣了?哎呀,您這個人怎麼這麼小性呢?居然連個玩笑都開不起,還是太子殿下好,從來不會斥責我!”殷鈺面露委屈,一雙含情美目更是像蘊了一層水霧。
冷淩洵聞後立刻收起了厲色,原來太子也想收用這個殷鈺,還不是看上了錦陽侯府的錢財!
“小侯爺這是哪裡的話,我們都是近親,我哪裡會斥責你?
這不也是怕別人誤會了你,壞了你的名聲嗎?走走走,本宮今日請你出去喝酒去!”
冷淩洵做出一副親近熟稔的模樣,笑臉相迎。
兩人在經過冷淩澈的身邊時,冷淩洵嫌惡的開口道:“讓開!這般沒有眼力,怨不得皇叔將你送來做質子!”
兩人說罷便大步的從冷淩澈身邊走過,殷鈺側目眯了冷淩澈一眼,眼墜笑意,片刻後便收回了視線,與冷淩洵笑著離開了。
“冷兄不要介意,我們質子就是這樣,忍忍就好,等他們離開了,我們就自在了!”榮寧開口勸道,擔心的看著冷淩澈。
在榮寧的心裡,冷淩澈要比他的那些皇兄好多了,也是他最親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