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一直無人言語,直到屋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兩位少俠,”進來的是秦大夫,他端了盤子,道:“這是今早的吃食和那位白少俠的藥,吃過之後就喝了。”
盤子裡有一碟小菜、兩碗米粥以及白墨非的藥,駱青涯結果盤子,道:“秦大夫進來坐吧。”
秦大夫搖頭,“我還要過去同內人用餐,兩位請便吧。”
“既然這樣,那便快去吧。”
送走秦大夫,駱青涯閉了屋門,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沖白墨非道:“要不要我扶你下來。”
白墨非搖頭,自己掀開杯子,套了外衣,撐著身子一步一步走到桌前坐下。他沒有什麼食慾,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吃些東西。
駱青涯坐在白墨非對面,看著對方動起筷。白墨非胸前的鮮紅刺痛了他的眼睛。駱青涯手拿筷子,遲遲沒有下筷,“其實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說。”白墨非看他。
“我的錢袋不見了,所以擅自用了你的。”
“沒關系。”白墨非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問:“是那個小鬼幹的?”
“應該是他。”駱青涯夾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鼓著腮幫子,道:“不過也好,權當是他帶我們找到蒙面人的報酬了,他姐姐不還病著。”
提到蒙面人,白墨非頓了一下。他從沒有想過梅長齡會想到用這種法子幫自己拿回天無劍,自己早就說過天無劍並不是複國必須的。
“白墨非。”
“什麼?”
駱青涯放下手裡的筷子,皺著眉頭,道:“那晚的蒙面人,你是不是認識?”
白墨非沒有答話。
駱青涯又說:“雖然和你一起的日子不多,但我能感覺得到,你有秘密。你要是不願意說,我也能夠理解,但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白墨非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他不清楚駱青涯多自己的關心從何而來,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短短幾天,他似乎變得奇怪了。
“先吃東西吧。”駱青涯嘆了口氣,話鋒一轉,“等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我們就啟程去毒黃谷。”
“好。”
駱青涯的疑問沒有結果。在白墨非養傷的時候他也沒有刻意提起,這個事情就這麼擱淺了。大約半月之後,白墨非的傷好了許多,他們二人又趕著去毒黃谷,這日清晨,駱青涯便早早收拾好了行李,在屋外等著白墨非。
白墨非推開門,入眼的便是駱青涯揹著包袱,手拿天無的樣子。
駱青涯見他出來,道:“去同秦大夫說一聲,我們便走。”
兩人一同到了秦大夫問診的前堂。因的時間還早所以只有秦大夫一人,秦大夫見兩人過來,又見駱青涯背上的包袱,疑惑道:“這一大早的你們也不多歇息片刻。”
駱青涯露出抱歉的笑意,“我倆在這裡打擾的時日多了,如今白墨非的傷也好了許多,加之我倆還有要事,所以我倆今日就要走了。這半月來承蒙秦大夫關照了。”
“哪裡的話,我是大夫自然得照顧病人。”
這半月來,那晚把自己從床榻之上揪起來的人從不曾出現,在秦大夫眼裡,白墨非也便只是個普通的病人罷了。
白墨非見駱青涯說完話,便扭頭就朝門外走。
秦大夫起身想要送送駱青涯和白墨非,卻被眼尖的駱青涯勸住,“我二人此次就是向秦大夫告別,馬匹我已牽至門外,秦大夫也不必再送。”
聽了這話,秦大夫也不再說什麼。
駱青涯追在白墨非後面出門,就見白墨非已經上了馬,他不禁想起了同駱昭言分開那天,也是白墨非先上了馬,讓他在後面追趕。
“這次你可要等等我,別先跑了。”
“什麼意思?”白墨非坐在馬上奇怪的看他。
“哈。”駱青涯輕聲笑了出來,彎著眉眼仰視白墨非,道:“那時從葉遙的馬車隊離開,就是你先騎馬離開,是我在後面追著你的。”
白墨非雖面無表情,但聲音的語調卻向上揚起,“既然這樣,那這次我便等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