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教主當真厲害,鼎鼎大名的藏蒼劍,您也能請來。”駱青涯見白墨非被五花大綁,心裡一瞬間就想到梅龍教抓了自己的妹妹來威脅自己,說的話也不免帶著諷刺的意味。
梅長齡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攥著,指甲陷進掌心裡,指節發白,可面上的表情卻無分毫不滿,他說:“駱少俠繆贊了。”
駱青涯在心裡冷哼一聲,道:“梅教主想我同白少俠比武?”
梅長齡說:“沒錯。”
駱青涯又問:“我若輸了,如何?我若贏了,又如何?”
梅長齡回答:“你若贏了,我派人送你和令妹回杭州,你若輸了,那便請駱少俠留在我梅龍教做一個忠實的教徒。”
駱青涯大笑一聲,“我駱家勢力遮天,我會稀罕做你梅龍教的教徒?教主還是準備好轎子先送舍妹回家吧!”
梅長齡也不介意駱青涯這般,他伸手在白墨非的肩頭輕輕一拍,“你是不怕,可是白少俠要是怕了該如何?”
駱青涯一愣,臉色突然黑了下來。若是梅長齡也用家人威脅於白墨非,此番兩人絕不能全身而退。
難不成在山腰上派人偷襲於他也是有如此後計?
駱青涯越過梅長齡,將視線落在駱昭言身上。
駱昭言盯著駱青涯的臉,輕輕搖了搖頭,頭上的飾物也隨她的動作一擺一擺的,少女的美麗和堅強都被駱青涯看在眼裡。
他知道妹妹的心意。
“我要是不和白少俠比武呢?”駱青涯問。
梅長齡又將手落在了齊武肩上,“莫不是駱少俠以為我梅龍教什麼人都能隨意進出。”
駱青涯吐出口氣,掃了眼齊武背上的大刀。這梅長齡是鐵了心要留他,不曉得他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梅龍教廢如此功夫。
“若我輸了,還請教主送我妹妹回去。”
駱青涯認了,比就比,他也有一半的機率可以離開。
“當然可以。”梅長齡欣然答應。
梅長齡命齊武給白墨非松綁,而他自己則再度退到了那軟榻附近。
齊武解開白墨非身上的繩子後也識趣的站到了角落。
白墨非左手護著右腕活動筋骨,長時間的捆綁讓他血液流通不暢,現在手臂已經有些麻了。白墨非一雙鳳眸此時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駱青涯,彷彿在打量他。
駱青涯竟絲毫不覺得這雙眸子如何攝人魂魄,白墨非眼裡的精光讓他覺得脊背發涼,彷彿自己從裡到外被人剝個精光。
駱青涯的手下意識的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
“哥!”
駱昭言的一聲呼喊將駱青涯從劍拔弩張的氣氛中拉了出來。
駱昭言輕啟朱唇,無聲的說了兩個字,同時再次對駱青涯搖頭。
駱青涯深深看了妹妹一眼,微笑著對她說:“別擔心,哥沒事。”
駱昭言見自己的哥哥不再看自己,不禁為他擔心,被綁在身後的手攥的死緊,眉頭也緊皺著。
阿遙。
等到駱青涯再轉眼去看時,白墨非眼中徹骨的寒意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劍客對自己對手的尊重。駱青涯覺得奇怪。
“咱們點到為止,白少俠,請。”
駱青涯將天無劍從腰間移到胸前,左手拿著劍鞘,右手落在劍柄上,做防禦姿勢。
白墨非右手在劍穗上碾磨片刻,然後嘩啦一聲長劍出鞘。
“駱少俠,請。”
話音未落,白墨非便足下輕點,飛身前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幾乎在瞬間消失,駱青涯只來得及從劍鞘抽出一半的劍來擋住白墨非的藏蒼。白墨非一劍劈下來,駱青涯只覺得自己被狠狠推出約莫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