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聽從葉辰的話，紛紛走到小溪邊，蹲下身子用水擦拭身體。
女人們小心翼翼的聚到下游，男人們佔著上游。
孩子們哭鬧不止，只想吃東西，哪裡有洗澡的意思。
做母親的可管不著這些，狠心將孩子丟在有些寒意的水裡。
修士老爺發話了，洗幹淨才有東西吃。
吃東西填肚子，比凍一下要幸福。
“乖，洗幹淨了才有東西吃…”
幾個母親一邊替自己的孩子擦身體，一邊安慰著哭鬧不止的孩子。
“樹哥，怎麼辦？”
上游蹲在水裡洗澡的男人之中，有五個家夥圍在一起，左顧右盼之後其中一個年紀只有十七八歲的家夥向另外一位年輕氣盛的家夥問道。
這五個人，是流民之中最年輕的。
年輕氣盛的男人哼了一聲，從嘴裡噴出一道水柱：“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先吃東西。”
“不是啊樹哥，我說的是吃了東西之後怎麼辦？看那修士老爺的意思，就只給我們吃今天晚上這一頓，過了明天可就不管了。”
叫做樹哥的男人眼睛朝牛家莊的位置瞄了一眼：“修士老爺？依我看，不過是沽名釣譽的混蛋罷了，明天他不管咱們，我來管兄弟們。”
看來這樹哥上過學堂，認識幾個字，不然也說不出沽名釣譽的話。
葉辰的舉動在他看來，說得好聽是沽名釣譽，說得不好聽就是想讓他們這些普通人低下頭顱敬畏。
然後歌功頌德修士是如何濟世救人，是如何的悲天憫人。
另外一個小年輕沖樹哥擠了擠：“樹哥，您的意思是修士老爺明天就會走？到時候待修士老爺一走，我們便繼續之前的計劃？”
樹哥把手從水裡拿出來，在那小年輕的腦袋上拍了拍：“沒錯，所以呢，今天晚上叫兄弟們都吃飽，吃得飽飽的…嘿嘿，吃飽了明天才有力氣做事，老子要讓這些牛家莊的人知道知道什麼是養虎為患。”
“還是樹哥聰明，這一路下來要是沒有樹哥，咱們可都餓死了，昨天那幾個男人殺了可惜，要是留到今天或者明天，說不定還能出份力。”
啪！
小年輕的話剛說完，樹哥一巴掌抽在他臉上：“不該說的話少說，不聽話的就該殺，你們也一樣要是敢不聽老子的話，半夜被人抹了脖子可別喊冤。”
發現沒人朝他們這邊觀望，樹哥停頓了下繼續說道：“對了，待會兒吃飽了，把死了男人的婆娘分出來，兄弟們晚上都舒坦舒坦。”
……
牛大醒了。
被他老孃一盆水潑在身上，凍醒的。
打了個飽嗝，滿嘴酒氣。
“咦，葉公子，你們還在喝酒呢，我白天太累，剛才小眯了一會兒，來來來…我們繼續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