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濘皺了皺眉頭,取出一個小玉瓶,對著玉瓶施了法,開啟瓶蓋,隨後將玉瓶瓶口對著玉羲。
只見、有白色的像霧氣一樣的東西緩緩被吸進瓶中,隨後流濘便將瓶子蓋上收了起來。
看了流濘的一系列動作,姬行芷也知道了個大概,玉羲已經死了,他的魂魄被裝進了那個玉瓶裡。
姬行芷以為流濘所說的捉拿不過是把人帶回神殿,沒曾想竟是把人的魂魄帶回神殿。
姬行芷沒有跟任何人告別,只是大筆一揮,留下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道:“出趟遠門,勿念。——姬行芷。”
姬行芷就這麼走了,除了身上穿戴的,什麼也沒有帶。
流濘的速度很快,抱著姬行芷很快便來到了流雲密林。
一路上姬行芷都很沉默,而流濘也是個不會說話的人,氣氛很是壓抑。
還是流濘打破了沉寂。
“女帝可有時間聽聽民女的故事?”流濘說道。
姬行芷頓了一下,心知流濘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心中不由得一暖,微微頷首道:“我已經不是天兆女帝了,喚我行芷即可。”
流濘點點頭道:“好。”
話音一頓,流濘沉默了好一陣兒,似在組織語言,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
“我爹是前蕭朝禦史大夫流某,母親是青樓女子。一夜恩情,母親懷上了我,可身為作風正派的禦史大夫又怎麼會讓一個千人枕萬人騎的青樓女子入禦史府的大門呢?”
流濘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說道:“我娘連禦史大人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門口的守衛趕走了。”
“母親想著,把我生下來,生下來她或許就可以入禦史府了。
我娘是真心愛著禦史,她不在乎流言蜚語,固執的把我生下,抱著我跪在禦史府門前。
禦史大人無奈之下讓母親入府,可禦史大人從未進過母親的院子,記憶中、不論刮風下雨還是風霜雨雪,母親總是站在院門口等,等著等著,人就瘦了下來,生了一場大病,就這麼去了。
母親死的那天,我終於見到了父親,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也是最後一次見到。
他跟我想象中一樣冷漠、絕情。
他只是看了我和母親一眼,轉身便走了。
我不恨他,怪只怪母親的情付錯了人。”
話說到這,流濘又是一陣沉默:“母親死後,我總被人欺負,有一天,我想盡辦法離開了禦史府。
我一直跑一直跑,生怕被人抓住。跑到沒了力氣,癱倒在地。殿主就是在那時候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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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聖大陸
“那時候、殿主也不過才幾歲。殿主收留我了,自那以後我便一直跟在殿主身邊,直到多年前出了意外,我被水連澈抓走。
水連澈一直在逼問我流雲密林的位置與殿主的身份,被水連澈關了多久我已經不記得了。
白修和臨羽救我出來後沒多久,我就隨殿主去了天聖。
我傷好之後,在神殿呆了一段時間,殿主許是看出我的不適應,便將抓玉羲的任務交給了我……”
流濘站在一排排木屋前,聲音平淡如常:“後來的事你應該也都知道了……”
姬行芷微微頷首,卻沒有說什麼,她向來是個不會安慰人的,而像流濘這樣經歷過無數生死的人,也不需要她的安慰。
雖然流濘將她被水連澈關起來的那段日子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帶過了,但姬行芷很清楚,那段時間……流濘一定很痛苦。
水連澈的變態,姬行芷是見識過的,那些刑具雖未在她身上使過,但繞是她看見那些刑具都覺得後背生寒。
她雖殺人無數,卻沒有折磨人這種變態的行徑。
現在想想、水連澈背負所有罵名,死有餘辜,也算全了他名垂千古的夢。
流濘帶姬行芷入了流雲密林,真正的流雲密林並不是人們所想象的那般宏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