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剛落地,姬行芷還未站穩,忽聽見有腳步聲漸行漸近,隱隱還有說話的聲音。
姬行芷微微蹙眉,四下看了看,這兒是一個小型的花園,有個不大不小的水池,池內養著不知名的小魚,另有幾個花壇,壇內亦種滿了鮮花,花朵開得很是燦爛,再有就是一棵青樹,雖然樹枝繁茂,但還不足以成為讓姬行芷躲避起來的遮擋物。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大水缸,水缸內可以躲進兩個成人,只可惜缸裡面裝滿了水,水面上還養著荷花,肯定是不能躲的了。
姬行芷計算了一下方位,一個閃身躲到大水缸的後面蹲下身子藏了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離水缸大概十步遠的地方停下,緊接著,姬行芷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還好嗎?”姬行芷微微一愣,這是花弋曜的聲音,前不久他們還“聊過天”。
“據說衣食無憂,只是不能隨意走動。”回答花弋曜的便是花弋曜那個心腹愛將花瀝了。
花弋曜微微頷首,良久、不急不緩的說了一句:“那就好。”
花瀝沉默了一會兒道:“皇上、我們難道就這麼受制於人嗎?您現在遠在水州,若是勳王趁機在花州作亂……”
話說到這兒花瀝便止住了,後面要說的話很明顯。
花弋曜淡淡道:“這次來朕就沒想過能安然回去。”
花弋曜的語氣很是平常,平穩沒有起伏。
花瀝微微愣了愣,似是想到了什麼,眉頭驟然一緊:“為了一個女子,皇上將江山拱手讓人也就罷了,眼下連命都不要了嗎?”
離開花州時,皇上讓勳王代政,他以為皇上是自有安排,沒想到卻是在打這個主意。
躲在水缸後的姬行芷聽了花瀝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為了一個女子?花瀝口中那個女子不會是蘇揚吧……
果不其然,花瀝接下來的話肯定了姬行芷的猜想。
“早知今日,臣當初就不該把雪揚帶進宮!”花瀝臉色陰沉,聲音中摻著一股冷意,身上散發著殺氣。
姬行芷暗暗挑眉,花瀝這是想對蘇揚下殺手?奇了怪了、當初她在花州皇宮挾持蘇揚時,花瀝當時的表情好像還挺緊張的,他還以為花瀝對蘇揚有情呢。
聞言、花弋曜臉色微變,冷聲道:“不準動她。”
花瀝暗暗握緊拳頭,骨節泛白,面上卻無甚變化,依舊冷著一張臉。
他雖心悅雪揚,但比起雪揚,更重要的是皇上的安全和他自身的利益。
花弋曜與花瀝說了會兒話遍一齊離開了。
聽見沒什麼動靜之後,姬行芷才慢慢悠悠的站起來,拍了拍沾了灰塵的裙擺,捶了幾下蹲得有些發麻的小腿,心中思忖著方才花瀝與花弋曜的對話,從花瀝的話中大概可以猜出,蘇揚在水州,而且已經被人軟禁起來了,花弋曜來水州就是為了蘇揚。
而那個囚禁蘇揚的人,不言而喻,肯定就是水州皇帝水連澈了。把三州國的君主困在觀水臺,這膽子不可謂不大。
若不是她沒來,眼下、四州皇帝可都被水連澈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