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今日蕭墨衍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姬行芷,如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別人進不去,他也不出來。
正思忖著蕭墨衍是怎麼了,卻聽大殿上的奏樂突然轉了個調,殿上的舞女紛紛退場,一名藍衣女子從大殿門口緩緩走來,身上的藍色紗裙隨著她的一舉一動翩然飛舞,青絲如瀑,舞步翩翩,隨著音樂的高低起伏,她的舞步時緩時急,時輕時重。
身姿輕盈,姿容無雙,如同九天玄女,隨時會乘風而去。
此時此刻、大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無不驚豔。
一舞畢了,眾人遲遲回不過神來。
還是洛白率先鼓掌喝彩:“如畫姐姐跳得真好看!”
純真清脆的聲音,出自心底的贊美。
殿上隨即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震耳欲聾。
“如畫獻醜了。”姬如畫亭亭玉立,對著姬行芷微微福身,如玉的臉龐帶著一抹淡淡的笑,那笑就像鴻毛一般在眾人心底飄蕩,令人心癢難耐。
姬如畫生得很美,這是不可置否的事實,她笑起來更是美得驚人,而姬如畫從不吝嗇自己的微笑。
聰明反被聰明誤
“好!”水連澈是第一個站起來鼓掌的人。
“早先便聽說驪州有美人、美景、美酒三美,公主乃其中之最,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水連澈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贊,每字每句彷彿都出自真心。
姬如畫面色淡然,不喜不悲,對著水連澈福身道:“水皇陛下謬贊了。”
“是公主謙虛。”水連澈淡淡一笑,坐回原位。
姬如畫為驪州國長了臉,姬行芷心中大悅,對著姬如畫笑道:“如畫,你想要什麼?朕賜給你。”
姬如畫垂眸想了想道:“如畫暫時未曾想到,這個賞賜皇上可否先留著?”
姬行芷聞言,也沒想太多,點了點頭道:“如你所願。”
“謝皇上恩典,如畫先行告退。”姬如畫對著姬行芷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繼姬如畫之後,陸續有不少官家小姐上殿表演,有丞相嫡女子嬋彈的高山流水;禦史大夫小女張媛畫的春秋四季圖;榮廷尉嫡女榮唁的簫曲,帝師的孫女王倩倩也跳了一支舞。
凡是有資格上殿表演的都是一些朝中權貴的女兒,身份顯赫。
但、當看見許太尉的女兒許涵時,姬行芷的臉色唰的一變,是那個勾引蕭墨衍的許太尉的庶女,按理說她是沒有資格上殿表演的,一定又是許太尉暗中打點使然。
許涵生得倒是挺漂亮,比起她那個已經嫁人的嫡姐許婧來說,她更聰明、更大膽、更狐媚,也更臉皮厚。
許涵身著露腰的紅色長裙,兩只長長的水袖在空中飛舞,眉目含情、面帶羞怯,含情脈脈的轉著圈,長長的裙擺隨著她的轉動離開了地面,以她為中心的旋轉起來。
本來一切都很平靜,眾人品酒的品酒,吃菜的吃菜,賞舞的賞舞。
突然、許涵做出一個大膽的舉動,身子一轉,水袖一甩,袖子不出意外的落在蕭墨衍的肩膀,隨著水袖而來的還有一股暗香。
頓時,在場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蕭墨衍與許涵身上,大殿內寂靜無聲,連給許涵吹曲和舞的樂師都停下了吹奏。
這可是明目張膽的勾引攝政王啊。在場誰不知攝政王蕭墨衍不近女色,再加上近期攝政王與皇上傳出的緋聞,眾人不禁為許涵捏了一把冷汗。
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許涵的目光緊緊的鎖在蕭墨衍身上,全然不顧眾人的異樣眼光,一步一步向蕭墨衍靠近,一雙眸子滿含秋水,含羞帶怯的站定在蕭墨衍桌前,俯身低頭緩緩靠近蕭墨衍,那架勢竟是想親吻蕭墨衍的額頭。
蕭墨衍像是什麼也不知情一般,依舊垂首看著桌上的玉杯,神色淡漠,毫無要避開的意思。
見蕭墨衍一動不動的任人調戲,姬行芷臉色一沉,猛地站起身來,手中的酒杯砰的一聲摔在低聲,霎時間四分五裂!
“大膽!”姬行芷一聲怒喝,隨即走下皇位,大步走到蕭墨衍旁邊,目光冷冷的凝視著許涵,聲音如同淬了冰一般寒冷:“哪來的妓女,竟敢當眾勾引皇叔!”
不歡而散
許涵這時早已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緊咬著下唇,臉色難看至極,彷彿才覺悟過來自己方才做出了怎樣有損顏面的事情。
此時、許太尉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他也沒想到,許涵會如此大膽,當眾勾引蕭墨衍,不僅丟了許家的臉,更是丟了驪州國的臉!
“皇上息怒,臣女姓許名涵,家父是當朝太尉。”許涵頭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姬行芷,亦是頭一次見姬行芷動怒。一時間竟嚇得腿都軟了,說到底她也只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
姬行芷聞言,眸光冷冷的瞥向把頭低得不能再低的許太尉。
感受到姬行芷的目光,許太尉也不好再躲下去,只得從位置上走出來,跪倒在姬行芷身前道:“小女自小傾慕王爺,今日見到王爺,一時激動失了儀態。涵兒不懂事,還望皇上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