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姬行芷這個簡單的問題,周遊卻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才回答:“當時我們看見這花與你畫出來讓我們尋找的花有些很像,便準備去摘,不料突然出現一群黑衣人將花奪走了,蘇澄一時情急,從黑衣人手中搶下了一朵,因此被黑衣人重創。”
話音一頓,周遊繼續道:“來奇怪,我們當時與黑衣人打了起來,念一劍刺進了黑衣人的身體,可黑衣人卻突然平白無故的消失了。”
到這裡,周遊的臉色變得很凝重。
念接過話頭,眉頭緊皺道:“明明是實體,可我的劍傷到他們的時候卻沒有沾上一滴血,那個被我刺中心髒的黑衣人幾乎是在一瞬間便煙消雲散,因為太過詭異,所以我們沒有繼續纏鬥。黑衣人也無意與我們打,並沒有追我們,而是帶著花離開了。”
姬行芷聽得亦是眉頭微蹙,這群黑衣人她曾經遇到過,還曾被他們重傷,在床上躺了不少時日。她還以為那些黑衣人是專門針對花弋痕的,現在卻來對付淩闌,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藍色君蘭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秦叔究竟是誰?秦叔背後的人又有什麼陰謀?
看來、這些謎團都要從藍色君蘭查起了,可找了這麼多年,卻只得到一朵而已……。
姬行芷不禁想得頭疼,半晌後開口詢問道:“蘇澄的傷怎麼樣了?”
念遲疑了一會兒,回答道:“情況不容樂觀。”
“彤不是在她身邊嗎?”姬行芷眉頭一緊。
念聞言,沉默了,面色沉重,輕啟的唇微微張開,又緩緩閉合,似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周遊見此,上前一步替念回答道:“蘇澄不僅受了劍傷,還中了毒,至今昏迷不醒。”
“中毒?因為這花?”姬行芷忽然想起,多年前她去偷花弋痕的君蘭時,花弋痕曾經提醒過她,藍色君蘭是有毒的。而方才周遊也過,這花有毒,蘇澄是情急之下搶到的花,想必是空手搶的。
周遊默默點了點頭。
姬行芷將花交給身後的周崢,低聲詢問道:“蘇澄他們現在在哪?”
“蘇澄的傷勢過重,不宜顛簸勞頓,現在還在迷霞谷附近一座山村裡養傷,村裡的人很和善,想必不會為難他。另外、彤留下了兩片花瓣為蘇澄研製解藥。”周遊回答道。
聽周遊如此,姬行芷也算是稍稍放心了。
姬行芷沒有在五州門停留多久,而是即刻回宮去研究解藥。
是夜。
驪州皇都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大街巷人滿為患,看著裝打扮,各州國的人皆有,想必是聽聞四州首腦將在驪州聚首的訊息聞風而來,天下總少不了看熱鬧的人。
因此、今年格外寒冷的驪州皇都在過年時分都鮮少有人出沒的時節,這才剛入春沒多久,天氣雖無往日嚴寒,卻比往年要冷上許多。
無妨,我等她
可這時的驪州皇都卻熱鬧了起來,其中大部分原因便是因為四州即將要來的幾位大人物使然。
皇都東南西北四街無不人山人海,人們接踵而過,歡聲笑語、嬉笑謾罵,無不熱鬧非凡。
要熱鬧,其中要以平民集市北大街為最。
北大街之所以被稱為平民集市,是因為北門住的皆是平民百姓的緣故。驪州所有的平民都聚集在這一片,驪州近一半的富庶人家都住在南門,而最繁華的東門座落的多是一些朝中大臣的府邸,西門住的最為雜亂,可謂是魚龍混雜。
若要這北大街,最出名、最熱鬧的便要數那座暗香樓無疑了。
今日,暗香樓迎來了兩位貴客,且都是不能惹的人。
若換做是平時,艾肥艾管事早就笑得合不攏嘴了。可今時不同往日,這二人到她這暗香樓皆是為一人而來,即傾城公雪兆。
暗香樓,素菊房中。
艾肥愁眉苦臉的看著素菊,問了一遍又一遍:“你真的沒有辦法找到雪兆嗎?”
素菊端坐在桌前,看著一臉愁容的艾肥,面上露出一抹歉意,心底卻是在偷笑,沒想到平日裡在她們一眾姑娘面前這個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艾管事居然也有這麼一籌莫展的時候。
“真的沒有,您也知道,向來都是雪兆公來找的素菊。”對於艾肥的求助,素菊表示無能為力。
艾肥看了一眼素菊,沉默良久,猶豫再三後突然振奮精神,一副豁出去了的樣道:“罷了罷了!”
艾肥離開素菊的房間後,去了三樓一間雅座,雅座外圍站著兩名不茍言笑的護衛,腰間掛著一柄長劍,兩名護衛的手微微握於劍柄之上,只要稍有動靜長劍便會出鞘。
半透明的四季繡破圖風將坐在裡面雅座裡的人遮擋著,只能依稀看見一個挺拔的身影。
艾肥站在屏風外望裡往,深吸了一口氣後,低聲道:“這位公,雪兆近來沒有來我暗香樓,也沒有留下什麼地址。”
艾肥完這話,靜靜立於原地,等待對方的回答,等了許久對面都沒有動靜。
直到艾肥以為對方不會回她話之時,一道低沉冷漠的聲音傳了出來:“無妨,我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