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姬行芷抹了抹眼淚,笑得一臉燦爛:“那行芷等你回來。”
蕭墨衍淡淡的留下一句:“不用等我。”
然後就離開了。
蕭墨衍一走,姬行芷臉上的笑容就暗淡了下來,如同被烏雲密佈,看不到一絲光亮。
姬行芷關好門,走到床邊寬衣解帶,將衣服掛在觸手可及的高木衣架上,脫得只剩下褻衣褻褲,最後甚至將褻衣也一併脫了。
後背的傷已經全然好了,藥也早就不用了,也不知道那麼深的傷口會不會留疤?如果留疤了……皇叔嫌棄她怎麼辦?她還是先看看是何狀況,到時再想辦法祛疤,再怎麼她的醫術可不是吹的。
想罷、姬行芷努力的轉頭看向後背,入眼只見面板光滑、潔白如玉,細膩柔嫩……。
見此、姬行芷不由得皺了皺眉,後背上那麼嚴重的傷她還以為會留疤呢,是年紀恢複能力好,還是藥效的原因?竟然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姬行芷沒有想太多,沒留下疤痕也好,省得她費心。
姬行芷穿上褻衣,上床躺下,蓋好被,思緒千回百轉,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問一問皇叔,在臨沂城時為什麼突然拋下她離開,明明一直默許她跟著,為何卻突然丟下她?而又是那麼巧的……當晚她就遭遇埋伏被抓了去,皇叔難道早就知道有埋伏嗎?
皇叔後來雖從花弋痕府裡把她救了出來,可難保不是為了取得她的信任而故意為之,她是跟著皇叔出宮的,她若出事皇叔少不了被猜疑,因此還不如救下她讓她對他感恩戴德、言聽計從豈不是更好?
姬行芷眸光微暗,她知道自己不該猜疑皇叔,可是……真的太巧了,她一定要問一問才行,皇叔要皇位給他便是;要江山她拱手相讓;要人……她馬不停蹄去把自己洗得白白淨淨躺床上任君採擷……。
咳咳……她貌似有點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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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在意…
可是……她總覺得自己貌似忘記了一些事情,心裡不免有些不安,一絲睡意也無。
等蕭墨衍洗漱回來,發現姬行芷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給姬行芷蓋好被,蕭墨衍滅了房中燈火,徑自寬衣解帶著一襲淡青長衫睡下。
身邊的人似有所感,挪動身,精準無誤的找到蕭墨衍的手臂抱住,慵懶低啞的聲音彷彿如夢初醒:“皇叔……在臨沂時為何把我丟下?”
蕭墨衍微微一頓道:“你這是在怪皇叔?”
的確,如果他沒有先走一步,或許行芷就不會被人擄走,當他得知行芷被抓,接過劉漾遞過的花燈時,心裡不知有多複雜,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情緒……自責。
“沒有,只是想知道罷了。”姬行芷故作輕松道。
蕭墨衍閉上雙眸,緩緩開口:“想走便走了。”
語氣平淡,字裡行間都是隨意。
姬行芷微微一愣,只覺得心中微窒,不出的難受。
皇叔回答得也太輕描淡寫了,還好是她,若換了其他女,聽了皇叔這話一顆玲瓏心早就碎成渣渣了!
姬行芷悶悶不樂的微微昂頭看著蕭墨衍,黑暗中僅僅只能看見他的輪廓,暗暗嘆了口氣,又氣餒的垂下,她還是識時務一些,免得被皇叔丟出去,
收起思緒,將蕭墨衍的手臂抱在懷裡,緩緩閉上眼睛。
蕭墨衍睜開眼睛,似不經意的垂眸掃了姬行芷一眼,他走是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從沒有誰能夠波動他的心緒,可……自己這個不過八歲的侄卻三番兩次令他煩悶不已。
察覺有人暗中跟蹤,狠下心先行離開,便是為了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見死不救,玉羲得對,他不該有任何弱點,而他自己也非常明白。
思及此、蕭墨衍清涼如水的眸中閃過一抹茫然不解,為何……為何這個孩會令他如此在意?
蕭墨衍微微蹙眉,閉上了眼睛,多思無益,還是睡吧。
四周陷入沉寂,靜得能夠清楚的聽見屋外輕微的風吹草動之聲,世界彷彿在沉睡。
突然、一道輕微的嚶嚀聲打破了長久的寂靜。
“呃~皇叔……。”姬行芷不安的扭動著身軀,抱著蕭墨衍的手突然松開,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
蕭墨衍倏忽睜眼,察覺到姬行芷很不對勁,彈指間點亮燭臺,屋內頓時燈火通明,黑暗消散被昏黃的燭火所替代。
蕭墨衍揭開被,入眼便是姬行芷蜷縮的身,那具的身還在瑟瑟發抖,雙手緊捂著肚,手握成拳用力的壓著腹部,一張臉蒼白如紙,面上冒出細密的汗珠,雙眸通紅,眼睫微顫,淚珠順著眼角滑落,滴在床單上浸濕了一塊。
蕭墨衍眉頭驟然一緊,強行拉過姬行芷的手為姬行芷探脈。
須臾、蕭墨衍眉頭舒展,恢複了那對凡事都淡漠無心的樣,只是看著姬行芷的眼神有了略微的變化,眸中露出的是無奈與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