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決定幫她一次。
一之瀨沐浴的時候,齊木刻意在她的傷處用了超能力隔開所有的水,而一之瀨因為沒有感覺到疼痛而沒有太在意,直到洗完以後她坐在床邊的軟椅上給自己上藥。
用倒了些雙氧水消毒,白色的泡沫一下子彌漫開來,一之瀨眯了眯眼,咬住下唇忍住疼痛。齊木站在一邊看著她,靜靜的。
再來,她上了藥,用繃帶纏上以後她早已覺得精疲力盡。
高強度的練習早已讓她疲憊不堪,加上才出院沒多久她還很虛弱。把東西收拾好,一之瀨就這麼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她把頭深埋於軟枕中。
“好累,好想死了。”一之瀨悶悶的聲音傳來——
齊木走近幾步,一之瀨的聲音卻陸續在這個安靜的大房間裡響起。
“也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想練習芭蕾,明明之前還很討厭來著。”
“到底是為什麼呢?”
“感覺已經不討厭芭蕾了啊。”
“我真的昏睡了那麼久嗎?”
“總感覺忘記了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
齊木的手置於一之瀨的傷足上方,一動不動。他看向一之瀨,一向毫無波瀾的雙眸中此刻有了複雜的神采,而後他收回視線,想著幫她減緩疼痛。
【你不會想起來的。】齊木想著,他用的是更為高階的超能力,不同於七香蕉,他要的是完全消除她相當長一段時間的記憶,而不是刻意剔除某些記憶的片段。
他不能馬上幫她處理好傷口,就算可以,也會讓她起疑心。他能夠減緩她的疼痛也可以緩解她的疲勞,加快她的恢複是最好的選擇。
“突然覺得腳踝那裡熱熱的,好舒服。”一之瀨發出滿足的嘆息,她翻個身子,仰面而躺。她並不知道此刻齊木正在幫她暖腳,這個季節並不算冷,但一之瀨是寒腳,這種時候也會因為腳冰涼得睡不著。一之瀨的某些毛病齊木是親身感受到的。
“扣扣——”敲門聲響起。
一之瀨有點不情願地應了聲。
“小姐,您的晚餐。”外頭是女傭安娜清脆的聲音。
“你吃吧,我沒胃口。”一之瀨只覺得疲憊,想早些休息。
女僕聞言也拿著晚餐離開了,一之瀨也常常因為疲勞不按時吃飯,女傭也不會再管事。
齊木算是知道一之瀨的作息有多不規律,這些天下來,他見她每日這樣高強度訓練,吃得又少,算是能體會她在他家裡的那些感慨有媽媽真好的感受了。確實久留美媽媽不會讓她這樣不進食,沒人管著確實太過自由了。
這樣也遲早會餓出胃病吧。
一之瀨已經累得睡著了。此刻她純真的睡顏毫不掩飾地暴.露.在他眼裡。
齊木只覺得無奈,只好認命給她蓋好被子。
也許他應該做些什麼。齊木這麼想著。
大概是半夜時分,一之瀨因為口幹肚子餓而醒了。她按照以往慣例,本欲下樓以水充饑。
然而卻發現自己桌邊多了一杯還散發著熱氣的牛奶和三明治。
她有些迷糊,但也餓得厲害,也沒多想,直接拿起三明治和牛奶開始祭奠自己的五髒廟。
始終隱身的齊木滿意地點點頭,這樣她估計會因為自己突然長了的體重而百思不得其解吧?但沒關系,有吃東西的話也不算太差。
不管是怎麼樣的她始終是這麼讓人不放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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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瀨第二天練習芭蕾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腳並沒有昨日那麼疼痛。滿心歡喜的她覺得自己身體也富有力量,做動作的時候有柔有剛,力度剛剛好不會偏頗。
導師也難得給她合格的成績,一之瀨為此相當開心。
齊木剛放學看到的就是笑得很燦爛的一之瀨,此時的她正在拆著繃帶,雖然又有新傷,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快樂。
【只是讓老師肯定了而已,就能如此滿足嗎?】齊木以前是不能夠理解那些平凡人竭盡全力去奮鬥的感受,但他突然想起那日他在跑步小測上用盡全力跑步的感受了。
受到一之瀨的感染,齊木今天的心情也異常得好。
再就是多觀察些時日,她就能過自己的生活了,他也不會再插手了。
齊木是這麼想的。
接連幾日,齊木都在半夜給一之瀨送吃的。而久留美表示最近給自家兒子準備的三明治總是少了,但卻不知道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