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和這種認定了就不懂得變通的人交談。
想起剛才有位社員在和他們交代之前發生的事情的時候,齊木稍微觀察了下一之瀨和那個人的表情。社員自然心裡肯定是為工藤鳴不平的,但一之瀨也稍稍流露出了一些別的情緒。
說不想幫忙是假的,一之瀨忍不住想起了過去的霧火,正是因為妒忌,霧火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傷害她。一之瀨能夠體會工藤的感受,被好友反插一刀的感覺真的很痛苦。
但那樣高傲的工藤,自然什麼也不會表露出來。
由於社長在訓練後進生,所以要談話的話也得等社團活動結束了才行。
“社長好兇。”社團活動結束時,零零散散二年級一年級的人都從舞蹈室出來,無不抱怨做事嚴格要求的工藤香。齊木看了眼那些喊腰痠背痛的少女們,而後又想起自己在夢裡看到年幼一之瀨因為壓腿哇哇大哭祈求媽媽的場景。
為了夢想,的確要犧牲許多。
齊木又一次失神了,他從以前就無欲無求。因為能力太過強大,也許這麼說來很諷刺,但他確實沒有理想這種東西。每天的日子都是活在當下,他不曾為未來設想過什麼。也許過去曾經有,但也絕對是因為達不成而放棄了。
突然,齊木很想體會一下那種為夢想努力的感覺。但是時間是有限的,他不可能在這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找到自己想奮鬥的事,還是不要去想那些無謂的事情吧。
一之瀨看著那一個兩個抱怨著訓練辛苦的人,心裡有諸多不滿。
“既然覺得辛苦,又不願意為之努力,當初為何要選擇呢?”一之瀨的聲音在顫抖著,回首過往,她所認識的芭蕾不過是母親強加給她的東西。她是因為沒辦法改變這個事實,現在才選擇放棄的,她會證明自己離開了芭蕾也能活得很好的。
“人生都是在不斷選擇中得到完善的。”齊木沒有看一之瀨。但他突然這麼說,讓一之瀨有些沒反應過來,“過去發生的一切是我們沒辦法選擇的,我們能做的就是過好現在的日子,必要的嘗試是不可缺少的,沒有人知道自己一開始就適合什麼。”
原本齊木也不想說這些,但他明白現在的一之瀨必須要醒悟過來,不要沉溺於過去,她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應該好好貫徹下去。
一之瀨顯然很驚訝齊木和自己說大道理,她失笑:“齊木君還真是第一個這麼跟我說的人呢,我會放在心上的。”一之瀨爽朗的笑容讓齊木有一陣的失神,原來自己的臉還能這麼自然的笑起來,很快他透過自己的那張臉,聯想到了這樣笑著的一之瀨。
還真是胡思亂想。
<<<
齊木表現得很嚴肅,對面就是工藤,一之瀨在舞蹈室外頭等著,透過門上的玻璃,她有些擔心齊木會沖撞了工藤。老實說這個社長實在是太有壓迫感,總讓她覺得周身不自在。她明白媽媽給她的影響太大,她現在很難從媽媽的嚴厲管教的陰影裡走出來。
帶著這份擔憂,一之瀨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幹著急。
“我跳不了舞。”齊木幹脆地指明自己的情況,“我更跳不了街舞。”
工藤重新審視其面前的“女孩”,她有一雙明亮而冷靜的眼眸,“她”平視著自己的樣子和那些低年級的小女孩看到她所表現的慌亂並不一樣。不得不說工藤對這樣的齊木很有好感,但越是這樣她越不想放棄一個人才。
“我知道你。”工藤突然說道,這讓齊木有一瞬的意外,繼而他眼也不眨地看著工藤,靜靜等待她所要說的話。
“全國少年組的芭蕾冠軍,來自東京的一之瀨舞。”工藤冷笑,“這樣的你,還妄想騙過我?”齊木見對方道出一之瀨的身份,也不惱,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在外頭的一之瀨,再轉視工藤:“我早已放棄了芭蕾。”
“為什麼?”工藤也難免為這個訊息吃了一驚,“你很有才能。”
齊木略低眸子:“不是有才能就夠了的。”
一之瀨放棄芭蕾,等同於拋棄過去那段對她而言充滿悲傷的回憶。來到pk正是她想要開始譜寫自己人生新篇章的開頭,她想要直迎自己的未來,這點他是也會代她好好守護的。
工藤見齊木沒有要說原因的意思,也覺得興意闌珊。但她還需要齊木,於是她開口道:“你也知道我們社團目前所面臨的形勢,明日有比賽。真正能上場的……”
“是因為你腳傷了想逃避是吧?”就在這時,一個尖銳的女聲自舞蹈室內響起,齊木和工藤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
那裡站著一個赤發、神態高挑的少女,來人正是小圓靜。而一邊因為小圓靜無禮闖入而皺起了眉頭的一之瀨轉視齊木,確保他沒有事後她鬆了口氣。
“工藤,別來無恙?”小圓靜倒是自來熟,直接走了進去,穿著鞋子就這麼大咧咧進了踩進了舞蹈室幹淨的地板上,這樣冒犯的行為引得在場所有人都皺了眉。
只見小圓靜走到齊木身側,然後朝工藤諷刺一笑:“居然想到請外援吶~還居然瞄準了一年級的潛力股呢,真不愧是工藤。”說完她要伸手搭齊木的肩膀,而齊木卻快一步躲了過去,讓小圓靜有些尷尬,她訕訕收回了自己的手。
“社長對不起,我沒攔住她!”站在一之瀨身邊的學姐突然開口。
“沒關系,你們是攔不住她的。”工藤也不想理會小圓靜。
“嘖,看來你的腿傷了,你的腦子也傷了,話都說得這麼難聽。”工藤聽到小圓挖苦自己,不由咬牙但卻也無力發作。
“一個沒有才能的人也配當社長?”小圓再次中傷工藤,齊木聽到這樣的話也難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