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書房之後,陸羽茗的心情頗為沉重。
他知道父親生平義字當頭,將兄弟情分看得十分重要。
儘管他當了幾十年茶王,在茶界呼風喚雨了幾十年,既通曉世態人情,亦深諳人性善惡,但是要撕裂曾經情沉義重的兄弟之情,卻仍是一件很殘酷的事。
“陸總,您頭上的傷,要不要叫李醫生看一下?”宋益一臉擔憂地問。
“不必。”陸羽茗不假思索地說道。
“可是……您的頭部之前就受到重創,今天為了救方主管,又添了新傷。不去看醫生,萬一留下後遺症,可怎麼辦!”
“無礙。這件事,千萬不要讓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知道!”
“我明白!您是擔心,他們知道之後會遷怒到方主管身上。
您總是一心為方主管著想。為了救她,還差點兒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了。”
“命懸一線時,身體完全遵從了本心。感情的事,竟是如此微妙。”
陸羽茗微微一笑,黑眸裡閃過一瞬柔情。
宋益一臉呆然。
“她若安好,便是晴天;她若不好,天崩地陷。”陸羽茗望了宋益一眼。
他那表情明顯在說“你這個沒談過戀愛的人,是不會懂的!”。
宋益佯作一副瞭然的模樣:“我懂!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你懂?”陸羽茗的目光含著探究和懷疑。
“生死相依的愛情故事,電視上不是有演嗎?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宋益道。
陸羽茗:“……”
他無語地斜了宋益一眼。
“您別誤會,我沒說您是豬,更沒說方主管是豬。
不過,豬也沒有不好,胖嘟嘟的,挺可愛的。
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都沒有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