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茗輕輕摸了摸小志的頭,安慰地說道:“小志,傷害溪音的壞人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他死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讓溪音振作起來!”
小志平時最討厭別人摸他的頭了,因為他覺得被人摸頭好像成了別人的寵物一樣。
但是,他此刻卻完全不排斥。
因為方茗是溪音在這世上最敬愛的人,而溪音是他除了父母之外,自己最在乎的人。他已分不清楚是自己愛屋及烏,還是經過這兩年的相處,自己也對方茗產生了一種完全信賴、就像親人一般的感情。
小志眼裡的仇恨慢慢消散了,剩下的全是痛楚。
“我要怎樣做,才能幫助溪音振作起來?”
方茗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溪音現在面臨著她人生當中最嚴峻的困難和考驗。她要打一場最漫長的戰爭!這場戰爭的對手是她自己,還有周圍人的目光以及評論!溪音現在不僅需要專業的心理醫生做心理輔導,還需要我們善意的守護!”
“我願意一輩子守護溪音!”小志目光堅定地看著方茗。
方茗欣慰地點了點頭,眼裡含著濃濃的悲慼,還有某種堅定的信念。
王子軒的目光依依地追隨著窗外的倩影,耳邊傳來了蘇月的聲音。
“原來是警察蹲點的那一天小志被‘批評教育’了。”
“批評教育一整天?”王子軒疑惑地問。
尹秋水介面說道:“所謂的‘批評教育’就是罰跪、打耳光、關小黑屋、不讓吃飯……小志那天被關在小黑屋裡一整天,不給吃東西,也不給喝水。就因為他前兩天為了躲開溪音,兩天上交的錢都沒有達到規定的金額。”
“那後來他是怎樣被解救出來的?”
蘇月說道:“警察本來以為小志被轉移了,打算先動手抓人。可是茗茗擔心打草驚蛇,萬一他們聽到風聲,把小志轉移了,要想再找小志就更難了。茗茗苦口婆心地勸警察的領隊再守一天。她還把小志的父母找來了。”
王子軒不禁感嘆道:“這倒像是方師妹的為人。她要幫的人,一定會盡全力幫到底!”
尹秋水看著王子軒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心像被灼傷了一樣,火辣辣地疼。
她緩緩站起身,神情平和地對蘇月說道:“我去下洗手間。你們小聲一點兒。”
尹秋水出了門口,便快步走向洗手間。她開啟了水龍頭,朝自己的臉上猛潑冷水。
臉上嫩白的肌膚一碰到冬天的冷水,那冰冷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了一樣。
她看著鏡子裡自己僵硬的臉,緩緩說道:“尹秋水,你記住,方茗是你最好的朋友!這一輩子都是!”
病房裡,蘇月並沒察覺到尹秋水的異樣,繼續說著小志的故事,不過聲音更小了些。
“當時,小志的父母都跪下求那領隊了。”
“那領隊答應了?”王子軒問。
對於任何跟方茗有關的故事,他都會聽得很入神。
出國四年,他每一隔一段時間,總要齊飛跟他講講方茗的近況。
每一次齊飛講的時候,他總是聽得津津有味。每一次聽完之後,那感覺彷彿是她還在他的身邊一樣。
不過,小志的事,他倒不曾聽齊飛說起過。所以,他一下子就聽得入迷了。
蘇月點了點頭,說道:“他看到小志的父母為了找小志,整個家都快散了,動了惻隱之心,才答應的。警察守了半天,才發現了小志,把小志救了出來。
後來,小志被茗茗和溪音說服,為警方提供線索,警方才迅速將整個行乞集團給一窩端了,救了幾十個可憐的聾啞人。第二天,警察突然叫茗茗和溪音去警局。”
“案子已經破了,為什麼還要她們去警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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