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撥了一勺粥，緩緩地放入口中。
陸羽茗盯著她，不放過她一絲一毫情緒。
“怎麼，不恭喜我？”
她瞪眼看他，放在餐桌下的左手已緊握成拳。
頭腦的理智和內心的傷痛，交纏不休。
一是拍桌子質問他當初的不告而別，把他痛罵一頓“陳世美”解解氣，再甩他一份辭職信，爆炒他魷魚。
二是給他所謂的恭喜，揮刀斬斷所有情絲，然後等保健茶系列開發完畢就抽身離開，從此由彼此的生命裡徹底退出。
終於，她有了決擇。
“恭喜陸總。”一句乾巴巴的話丟出。
現在，他滿意了嗎？
“謝謝陸總的款待。我先告辭了。”她放下勺子，站起身。
“晚上十點半之後，這裡附近都沒有計程車。二樓右手邊第一間房是客房，裡面有幾套女性睡衣，你可以用。”陸羽茗嫻熟地切了一小塊牛扒，補充道：“我媽的。”
方茗看看手錶，已是十一點。她一臉沮喪。
“那今晚，打擾了。”
“不打擾。你自便。”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依舊姿態優雅地用餐，彷彿任何事都影響不到他的情緒。
她上了二樓的客房，開啟衣櫃，在一排料子舒適的名牌衣服中，找出一套相對年輕保守的女士睡衣。她輕輕瑣上門，衝了涼，換上睡衣，便倒頭大睡。
半夜，方茗突然睜開了眼睛。她摸摸幹扁扁的肚子，後悔晚上沒把粥和青菜都吃完。
她起身，用手機打著光，慢慢摸索著走到一樓，又慢慢摸索著進了廚房。
她高興地開啟了冰箱，拿出了一瓶牛奶。
這時，“啪”一聲響起，廚房的燈亮了。她被突然而至的亮光照得無法睜開眼睛。
“你做什麼？”低沉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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