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是退伍兵, 房間裡有一把槍, 因為是他一個人住,並沒有鎖,只是掛在牆上,同樣在牆上掛著的還有狼皮、狐貍皮、沙鼠皮之類的, 邱楓仔細觀察皮毛,一絲損傷都沒有,此人應該是優秀的獵人和神槍手,可惜事發時他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被偷襲得手了。
王忠看見這位表哥在看槍又在看皮草, 他倒是不懷疑邱楓的身份, 主要是他也沒什麼可讓人圖謀的, 雖然當點兒小官,卻也不是什麼大人物, 林場也不是什麼要害部門。
“你也懂槍?”
“不懂。”邱楓搖頭, “我剛才看見來了幾個半大小子, 走道歪歪斜斜,說話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
“那幾個是附近的小痞子,沒念書,也不安心工作, 就是一幫混子。”王忠對那幾個人輕蔑致極, 但也因為這幾個人都是熟人,都是他知根知底的,他有自信一嗓子就能嚇尿的小痞子, 他才對這些人完全沒有防備。
這也是人之常情,那幾個半大孩子,小的虛歲才十五,一般人誰能想到竟然都是殺人惡魔呢?
夏小雨隔著窗戶,看見那幾個人拿著裝滿了白酒的搪瓷缸子就著魚罐頭喝酒,一個個的臉上青嫩的很,有些鼻子下面沒鬍子,為了裝老成連汗毛都留著,說話的聲音還有些啞呢。
她握緊了手,可直到此時,任務提示仍然沒有響起,也就是說系統預設他們是平民。
“走吧。”夏小紅拍了拍夏小雨的肩膀,“洗臉去。”
夏小雨跟著夏小紅到了王忠給她們安排的宿舍,同住一屋的是幾個女工,看見她們來了,其中一個穿紅色格子外衣的走了過來。
“你們就是王指導員的親屬吧?王指導員已經跟我們說了,我們已經把地方挪出來了。”
這裡是正規的林場,物質條件比下鄉知青好多了,一間間的宿舍整齊幹淨,每個屋裡都有火炕跟火牆,夏小雨被安排在炕頭住。
林場要比平地冷,才不過10月份,晚上已經很冷了,幸好林場最不缺的就是燃料,早早的就把炕燒上了,鋸末子添了滿滿炕洞,熱乎乎地燒了起來。
“你們這兒冷得真早,山下穿秋衣秋褲再加一身單衣就行了,山上得穿毛衣了。”夏小雨瑟縮了一下,監獄環境百分百擬真,她們穿得並不算厚實。
“是啊,山裡就這樣,夏天不熱冬天凍死人。”穿紅格子衣服的女人說道,“對了,你們餓不餓啊,我們扣土豆吃。”
“好啊,好啊。”人真的是適應力最強的生物,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過去不屑一顧的扣土豆對夏小雨來說也是美味了。
“對了,男宿舍那幾個小子是幹什麼的啊?”夏小雨好地問道。
“就是幾個附近的待業青年,沒啥事兒愛過來找男工玩。”女工們不以為意地說道。
數量有限,沒有熱武器的幾個人,能夠殺掉27個人,必然是對方毫無防備麻弊大意,然後各個擊破……
“我去趟茅房。”夏小紅說道。
“媽,我陪你一起去。”夏小雨說道。
兩人相林場的茅房在室外,用林頭搭得大廁所,分了男廁女廁,到了晚上掛著整宿的點著燈。
她們倆個真的去了一趟廁所,體會了一下在林區的初秋晚上上廁所的“感受”,冷只是一方面,另一種感覺是曠,特別的空曠,就像這個世界上除了林區宿舍一隅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存在。
遠處山梟咕碌碌叫了一聲,不知哪裡傳來一聲狼嚎,然後群狼嚎叫,吵鬧不停地秋蟲似乎也被狼嚎嚇到,寂靜一片。
動物,也許預感到了情勢的不妙?
兩人出了茅房,圍著宿舍區走了一圈,宿舍區是一間又一間的房子,比較大的房子是男宿舍和女宿舍,還有若幹間民居。
彼此之間有一小段距離,要是不喊叫的話很難聽見,這也給歹徒創造了便利條件。
這麼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交通又不是十分便利,更沒有電話之類的東西,說是世外桃園,細想起來卻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