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幹部用顫抖的手撫摸著大衣, 眼淚一對一雙的流了下來, “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這件衣服……他最後一次把這件衣服放進衣櫃裡時,就是這樣……”
夏小雨站在一邊搓手,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十年□□,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製造了太多的悲劇。
“夏小雨同志, 謝謝你, 謝謝你!你讓這件衣服重新活了過來。”女幹部站起來握住夏小雨的手, “我沒什麼可送你的, 我聽小白說您的丈夫是師大英語系的學生,這件隨聲聽是別人送我的禮物, 我留著沒有什麼用, 留給您的丈夫學習吧!”
隨身聽?夏小雨看著小白放在桌上的隨身聽, 真的是不知是喜還是悲了,“太珍貴了,真的是太珍貴了,我不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這件東西放在我那裡沒有什麼用, 給您的丈夫用才是物盡其用, 希望他學好英語,更好的為祖國和人民服務。”到底是高階幹部說話說得這麼讓人激動,讓人覺得不收都不行了……
“我一定不辜負您的囑託。”夏小雨憋了半天憋出這一句來。
她把中年婦女和小白送出了門, 中年婦女上車之後,小白關上了車門,又跑了回來,“你這幾天盡量別出門,別的首長很有可能會來找您。”
這句話嚇得夏小雨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她這是開啟了最高階的市場?
事實證明高階市場也不是人人都像中年女幹部一樣親自來的,那位小白開著車開來了幾趟,送來的東西多半都是材料差不多樣式也大同小異的大衣或者是女式大衣什麼的,樣式說不上多好,料子都是一等一的。
夏小雨補完之後發現只有其中兩三件有文物價值大大提升了經驗值,別的只是比一般的衣服經驗值高一些罷了。
小白很懂行,每次都會問清楚需要多少錢,能不能開□□,夏小雨只能無奈地讓大海給他畫收條,畢竟自己是半文肓人設,只會一筆一畫的寫自己的名字。
陸京回來之後,在學校買了簡單的白□□替夏小雨刻好了名章,把寫好的白□□和名章交給夏小雨,這才解決了夏小雨的問題。
“這個怎麼辦呢?”夏小雨為難的問他。
“我把這個送給白鴿吧。”陸京珍惜地摸著隨身聽,白家肯定是不會再提隨身聽的事了,可自己不能裝傻。
“聶遠呢?”
“原來跟他一起插隊的女知青把他舉報了。”陸京說道,“他被逮捕回原籍了。”
何老太不知什麼時候晃悠悠地走了過來,“我在街面上聽說附近在傳一個師大的女生晚上出來被人給強了。”何老太唯一的活動就是四處閑逛,跟別人交流八卦資訊,是這一片的萬事通,無論是誰家的事,沒有她不知道的。
“你聽誰說的?”陸京驚訝地問道。
“呵,那天晚上那丫頭喊救命的聲音那麼大,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聽見了?”白老太說完呵呵怪笑著走了。只不過人情冷淡,當時只有陸京沖過去救人罷了。旁邊的人都豎著耳朵聽著呢。
流言越傳越邪乎,師大人人自危,男生看女生,女生互相看著,猜來猜去都猜不出會是誰。
白鴿強撐著面子去上課,別人提起這件事一問搖頭三不知,“那天晚上我看天太晚了沒敢回去,還是我爸媽接我的呢。”
“你就好了,家住在學校附近。”王雅男說道,“你說會不會那個壞人是聶遠啊?”
“不知道。要是他的話應該是在北京審問吧。”另一個女生說道。
“你們說會不會是……”王雅男又提起了一個名字……
女生們猜來猜去的,白鴿也跟著應和兩句,藉口要看書就走了,在沒人的地方,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能被發現,不能被發現,被發現她就完了……
陸京拿著隨身聽來找白鴿,還沒等到白鴿的宿舍樓下,就看見站在陰影裡面對著牆的白鴿。
高高的樓,滿是青苔的牆,小小的一個人,站在陰影裡像是整個人要被淹沒一樣,陸京一陣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