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寧話語一出,眾人皆面色一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晚煙房間內的氣氛瞬間凝固了起來。
忽然,東方林身形一閃,站在他身後的戚寧右手猛然擲出一鏢,暗鏢在空中發出了聲聲清脆刺耳的響動向前急速掠去。
藏在晚煙窗外向內窺視的那名神秘人一時間大驚失色,然而就在戚寧的暗鏢即將飛至之時,此人竟在驚慌之中仍做出了準確的反應,在其匆匆閃躲之下暗鏢擦著他的身形呼嘯而過。
由於這一陣突如其來的響動,守在牽夢樓外的人很快就發現了這名神秘男子。
“什麼人?!”一名捕快大聲叫道。
站在屋內的周捕頭聽到呼喊立刻帶著大家跑了出去。
待眾人趕到牽夢樓門口時,守在外面的兩名捕快已和那名不明身份的蒙面男子交上了手。
那兩名捕快面對身前的敵人絲毫沒有猶豫,他們分別用銅刀和鐵尺一前一後攻向那名男子,此時東方林等人並未上前相助,因為在他們心中一同認為黑衣人面對這前後夾擊,定是必敗無疑。
但誰知,那名黑衣男子看到捕快的進攻招式後陣腳卻絲毫未亂,他先側身一閃躲過了那對鐵尺的揮刺,緊接著那柄銅刀也殺到了他的身後,這一次他沒有繼續閃躲。
東方林等人睜大了眼睛看去,此人在倉促之間深吸了一口氣,他竟回身一掌重重地拍在了那柄銅刀之上。“當啷”一聲,銅刀的刀身竟斷為兩半,跌落在地。
“好強的掌力!”君玉門四人不禁暗道一聲。
就在這時,幾名在附近巡街的捕快聽到了此處的聲音也聞聲趕來,周捕頭見手下受了傷,他抽出自己的佩刀,大罵一聲:“大膽!”
很快,這的六七名捕快一起上前將此人團團圍住。
在銅刀鐵掌之間,那名黑衣男子的實力明顯超出了眾人的想象,他揮舞著雙掌,不斷瞅準空擋擊中周捕頭等人的胸膛,捕快們原本幹淨利落的官服一時間都濺上了從其口中吐出來的鮮血。
那名黑衣人越戰越勇,在又一次擊退了周捕頭等人的進攻後,此人身子迅速向後掠去,看起來是準備逃出戰圈。
轉眼間,黑衣人已掠出了五六丈的距離,就在他嘴角微揚,自以為逃出生天的時候,忽然數十道恰似流星的劍影在同一時間從其兩面擊來。這一次,黑衣人不敢再接下攻擊,而是被動地向後不停閃躲,就在他被劍影逼到無路可退之時,一隻握著短匕的手掌一把扯下了他蒙在面上的黑布。
藏於面罩之下的是一張極為普通的臉,大概三十歲左右,細細看去甚至有些醜陋,一對掛在黑眼圈上的眼眸正警惕地盯著對方,東方林等人發現他們並不認識此人。
但黑衣人在上下打量了一番東方林後,卻從嘴裡叫出了他的名字:“東方林。”
“你是何人?怎麼知曉我的名字!”
“正道中大名鼎鼎的千劍大會冠軍,我怎會不知?”那人言語間似乎是在誇獎對方,可細細聽去卻又好像充滿著敵意。
正當四人再要發問之時,黑衣人忽然從懷中扔出一枚白色小球,幾人還未來得及思考,一陣嗆人的白煙瞬間在街道中彌漫開來。
黑衣人趁此之際消失在了煙霧的另一頭。
站在幾丈開外的捕快們眼見那名賊人消失在了白霧之中,不少人在一怒之下紛紛扯下了沾上血的紅布背甲官服。
周捕頭將外衣狠狠丟在地下,叫道:“大膽賊人,給我追!”
君玉四子一邊看著追上前去的捕快們,一邊將兵刃紛紛收回到劍鞘之中。
“此人拳掌之間有些正道功夫的影子,但在出手之際卻充滿了戾氣,他功夫不弱,周捕頭他們怕是難以追上。”東方林冷靜地分析道。
衛誠看著那剛剛散去的煙霧,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們還記得在阜城外的那名巽風堂眾嗎?他在逃跑的時候好像也是丟出了一枚這樣的東西。”
“難道是他?”
“怎麼,子時莫非你知道此人身份?”
遊子時好像想起了什麼,脫口說道:“那日在去往江蛟幫的船上,你走出了艙門出去吹風,我們幾個卻在船室裡聽旁邊的人議論起了一位歸魂殿的堂主。這些年來,歸魂八堂的堂主大多都身先士卒,死在了與正道的相爭之中,唯獨有一名叫做邢影的艮山堂堂主一直活了下來。這個邢影原是七大派中昆侖派的弟子,多年前有一江湖人上門挑釁,他為維護師門榮譽不顧門規將對手打成了重傷,可誰知昆侖派多年來休養生息不願徒增事端,最終竟按門規將他逐出師門趕了出去。那時的邢影在一氣之下便加入了歸魂殿,從此與正道為敵。如今他在殿中已是艮山堂的堂主,據說其拳掌功夫不容小覷,僅次於‘驚虹七使’中的‘赤火戰神’池正則。”
“奇怪了,歸魂殿的人為何會出現於此?”衛誠問。
東方林說:“歸魂殿雖做事狠毒,被人稱為魔殿,但我想其殿中之人絕不屑於去做綁架妓女這等荒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