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此時可有帶在身上?”東方林一臉疑惑問道。
小斯搖了搖頭,說:“我覺得那封信有些古怪,便把它鎖在櫃子裡想等你們回來後再看。”
東方林拖著下巴想來想去也不知這封信的出現到底是何意思,他一邊思考著一邊不經意微微直起了腰,就當東方林的頭快要露出柵欄之時,衛誠將他一把拽了下來,“噓,大師兄快看,竹林小徑那裡又有人來了!”
只見二三十條黑色的身影從小路紛紛掠出,為首的是個在胳膊上繫著黃布的胖子,這批人聽到大門處的動靜後也不隱蔽,徑直向萬刀盟的人跑去。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咱們這地方頭一回這麼熱鬧。”戚寧自言自語道。
從竹林而來的那夥人很快掠到了君玉門的正門前,萬刀盟的王煉帶著手下和他們面對面站在了一起。
東方林遠遠瞅去,雖然因為夜色的昏暗他並未看清來人相貌但除了那條繫於臂上的黃布之外他卻看清了那人手中兵刃。那是一柄刻著黃色花紋的彎刀,刀身狹長看起來比普通鋼刀更利於揮砍,而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更加令人瞪目結舌的事情。不僅胖子的兵器奇怪,他屬下手中的家夥更是五花八門,十之八九都從未見人使過。
衛誠看著那些奇怪的兵器,不禁脫口唸道:“飛鞭,鐵尺,拂塵,鋼扇,飛爪,金剛杵,九節鞭,大鐮刀,我的天吶,這都是些什麼家夥?!”
“歸魂殿。”東方林說。
“歸魂殿?”遊子時問道。
當東方林看到那些奇怪兵器時已然想起了安歌曾對他說過的話,領頭的胖子應該便是安歌口中的“黃沙彎刀”景圖,而那些屬下們不必多想,定是善使奇門兵器的兌澤堂了。
看著這兩股強勢的人馬,戚寧將身子深深藏在了柵欄背後並說道:“找咱們麻煩的人也有點太多了,幾位師兄你們可得藏好啊,別讓人發現咱們。”
話說“驚虹七使”中的老三景圖在那日接到白漸穹指令後,便帶著兌澤堂的二十多名好手直奔君玉門而來,在他看來君玉門的師兄弟四人只不過是幾個徒有虛名的小娃娃,自己帶著二十多名手下已是綽綽有餘了。
而此時景圖與萬刀盟的人竟無意間碰在一起,昏暗之中他還以為這是東方林聽到了什麼風聲,在倉促之間求來的援軍。
景圖上前一步叫道:“咱們廢話少說,東方林和他的師弟都在哪,馬上給我交出來。”
聽到這句話,站在景圖對面的王煉也以為對方是東方林找來的援軍,他恍然大悟暗暗想到,怪不得這小子滅了燈一直藏著不敢出來,原來是在等救兵。
王煉冷笑一聲,道:“讓老子交人你他孃的算老幾呀,人的命可只有一次,你要淌這趟水,老子便一同做了你。”
景圖哈哈一笑,說:“好倔的性子,用你們漢人的話說真是‘自不量力’,至於我算老幾,江湖人都知道在下排行老三。”
王煉怒斥道:“看來你他娘是得了失心瘋了,不知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但今天敢擋老子報仇的人就都得死,小的們把這群送死的東西都給我剁成肉醬!”
王煉右手一揮,手下的人紛紛躍入戰圈與兌澤堂糾纏在一起,而他自己也怒吼一聲親自殺向方才對他出言不遜的“黃沙彎刀”景圖。
躲在一旁的君玉門五人已然看懵,戚寧撓了撓頭說:“這些人不是來找咱們麻煩的嗎,他們怎麼自己打起來了?”
衛誠一邊目視前方一邊說道:“真是奇了怪了,不過他們能打個兩敗俱傷當然最好,咱們在這裡悄悄看著就行。”
王煉與景圖的兩把刀很快撞在一起瞬間迸出了火花,令人意外的是景圖在剛過了一招後便轉身逃去,王煉在後緊追不已。二人在追逐了十幾步後,景圖於一片竹林前停了下來,追趕而來的王煉剛剛止住腳步便暗呼不妙,原來景圖在跑到此處時順手將一根竹子深深壓在了身後,只見他將手一鬆,那竹子如同彈簧一般迅速彈出,王煉無法躲閃只能將刀橫在面前,只聽“啪”的一聲,如同彈簧一般的翠竹將他重重地震退了多步。
王煉被震麻的手還沒緩過勁來,景圖便如同一陣纏人的黃沙又緊逼而來。由於王煉先前在對安歌不敬時被東方林刺傷了下身,方才又被景圖用竹子擺了一道,此時的行動已大不如之前敏捷。二人又交戰數招後,王煉已有了吃力的感覺,他邊戰邊想自己行走江湖十餘年,原來以為手中刀法已然夠狠,想不到此時面前這個羌人模樣的胖子刀法卻更加刁鑽毒辣,自己前些日剛被那個少年打敗,難不成今日又要在這裡栽跟頭。思索之間王煉忽然用餘光注意到了那條抖動的黃布他好似想起了什麼,驚訝地說道:“驚虹七使?!”
景圖沒有回答,他嘴角翹起,手中彎刀越殺越烈,王煉自知不敵開始呼喚手下過來幫忙。
此時躲在柵欄後的東方林一直注視著這些手持奇門的歸魂殿眾,他們手中的奇門兵器乍一看雖不堪一擊,有些甚至還頗為滑稽,可是一旦交起手來它的對手便會迅速發現,這些奇門各有各的特點一招一式實在讓人難以應付。想到這裡,東方林還不禁回憶起了他在千劍大會時的一個對手,雪山派楚徹。那人的兵器也是一把難以應付的軟劍,若不是楚徹那日無端的出神一怔,最終的勝負還很難預料。
“師兄,小心!”就在東方林不禁陷入回想之時,一張有力的手掌用力一拽立馬將他拉退了數步。
東方林猛然抬頭一看,在方才景圖與王煉交手的位置已躺滿了萬刀盟的嘍囉,而那原本不可一世的王煉在又中了數刀後被景圖一腳踢飛,但不妙的是,他落下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東方林等人藏身的舊柵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