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林子回來啦!前段時間光看到小遊他們回來,俺還擔心你呢。”
“多謝楊叔,我這不好好的嘛,只是有事回來晚了,嘿嘿。”
“林哥,林哥!你可算回家了,什麼時候陪我玩大俠打強盜的遊戲啊!”
“阿璇,你得先聽你孃的話好好回家吃飯,明天哥哥有時間就去找你玩好嗎?”
“小東方,你家小遊是不是討老婆了,鳳兒她娘還一個勁兒催我呢,你快回去看看過兩天記得告訴阿婆一聲啊。”
“什麼?小遊討老婆了!孫阿婆那我先回家了。”
東方林在萍水鄉的路上不停地和熟識的鄉民打著招呼,而這種熟悉的感覺也越發讓他感覺到了回到家的輕松。
君玉門位於萍水鄉的北側,除了門中的大小屋舍外,在門派入口處還有一條由青石鋪成的竹林小路,這一排排的翠竹如同兩隊安靜的衛兵一般分列在小路兩旁,默默守護著這片淨土。
東方林佇立在竹林小路前,雙眸出神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童年時的趣事。
那時,遊子時和衛誠還有戚寧都還沒來到君玉門,姜師父門下只有東方林一人,平日間他除了照常學習詩書禮易外姜師父還抽空教會了他幾招粗淺的拳腳功夫,而十分尊崇江湖大俠的幼年東方林認為自己已“神功蓋世”,便稱姜期不注意跑到了鄉裡,想要鋤強扶弱行俠仗義。可誰知他跑出來後不僅一件大俠該做的事都沒做成,反而把鄉裡弄得雞飛狗跳,險些惹下大禍,後來還是姜師父帶著他挨家挨戶敲門道歉,鄉民們看著這位垂頭喪氣的東方小俠哪裡還會生什麼氣,便紛紛原諒了他。
想到這裡東方林不禁會心一笑,幼時的時光總是那麼的天真快樂,後來三位師弟在機緣巧合下紛紛拜入君玉門,而自己也終於不再孤獨一人。
東方林輕舒一口氣,他已忍不住想要馬上見到師弟們。不過他並不打算急著從大門裡走進去,東方林眼珠轉了轉決定先悄悄潛入院子,給大家一個驚喜。
萍水鄉裡飄起了縷縷炊煙,人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紛紛回到家裡開始享受當夜的晚飯。
東方林憑借輕功鬼鬼祟祟地跳進了君玉門的院內,他注意到在院落當中有一壇香爐正在緩緩燃起青色的香煙,這是君玉門自姜期師父那時就保留下的習慣,只要門中有人便會院落當中焚上一爐沉香,其作用除修身養性外還能驅逐蚊蟲,醒腦清神,若是長期焚香對人體還有延年益壽之功效。東方林確認了派中有人便憑著屋內亮光,悄悄溜到了君玉門大堂的窗外。
透過木窗的縫隙向內看去,東方林的臉上咧出了發自心底的笑容,他看到了久違的子時還有阿誠,雖然只是看了大家一眼但仍使他極為開心,只是有一點讓東方林有些納悶,在遊子時的身邊還坐著一個女孩,那女子身材嬌小頗為眼熟,東方林心想:“難道真如孫阿婆說的,子時竟然討老婆了?”
東方林貓著腰藏在窗外,想趁還沒現身多聽聽大家的談話。
在君玉門大堂內,遊子時,衛誠和劉斯圍坐在一起吃著晚飯,桌上幾盤精緻的菜餚在幾人面前肆意飄蕩著誘人的味道。
衛誠夾了一口菜,他放入嘴裡一臉滿足的模樣,說:“小斯姑娘看不出來你手藝這麼好,以後有你在,我可是能省不少事了。”
小斯不好意思地說:“衛大哥說笑了,我以前和爹相依為命的時候很多事情都得自己做,這些只不過是那時學會的幾個普通菜餚而已,你們喜歡就好。”
遊子時連吃了兩口,說:“小斯你別謙虛,確實很好吃。”
“你看吧,二師兄都說好吃了,他可還從來沒誇我的菜呢。”衛誠說道。
遊子時笑了笑,說:“阿誠,咱們兄弟們裡你是最會燒菜的了,哪裡還用我誇。”
聽著二人的談話,小斯的臉又開始紅了,她偷瞄了一眼遊子時,說:“衛大哥,遊大哥,小斯能被你們收留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實不相瞞剛來的時候我一個人還有些害怕,但日子久了我發現你們還有戚小哥都是好人,唯一可惜的是我上次在阜城碼頭沒記住東方大哥的樣子,真希望你們四人能一同坐在這個大堂裡,小斯願意跟隨你們服侍一輩子。”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劉斯又忍不住看了遊子時一眼。
由於聽到師兄的事情,遊子時臉上又添了幾筆憂愁之色,他說:“小斯你又說這種話,咱們是朋友以後別說什麼服侍不服侍的了。明日一早我便和阿誠小寧繼續去找大師兄,你一個人在家要多加小心。”
聽到這裡小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說:“遊大哥,明日,明日我想跟你們一起走。”
由於角度問題,窗外的東方林很難看清此時二師弟臉上的表情,而透過方才的談話他終於想起來了這位姑娘正是他們在阜城碼頭見過一面的那位賣唱女孩,可她是怎麼來到君玉門的?她的爹爹怎麼沒來?還有,方才怎麼一直沒看到戚寧那小子去哪了?
東方林想到此處已急不可待地想和兄弟們見面,他向後輕退一步準備從大堂正門走進去好好給大家一個驚喜。
“好哇!你個小賊!小爺看你半天了,偷東西都敢偷到這裡來了,看招!”
背後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將一直貓腰偷看的東方林著實嚇了一跳,可還沒待他回頭一杆粗木棒已從半空中當頭打下,“咚”的一聲,東方林感到一陣眩暈,隱約間他還察覺到自己頭上彷彿起了一個大大的包。
“打死你!打死你!”背後那人仍未收手,此時屋內的遊子時等人也聞聲趕了出來。那兇猛的木棒再次沖著他的面門砸來,東方林憑著感覺將木棒一把奪下,這時聞訊趕來的衛誠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說道:“這,這人聲音好耳熟啊。”
東方林一邊摸著頭上的包一邊帶著哭腔緩緩回頭道:“師弟們,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