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這條路行進數天,期間所幸並未再遇到萬刀盟的人馬。而這一路之上,安歌總總在言語間引逗東方林,使得她那魅人的五官上一直掛著歡樂的表情,而另一邊的東方林臉上卻總寫著了苦笑不得四個字,顯得手足無措。二人沿途還能偶爾碰到幾個趕腳的行人,安歌在行人前也不顧忌,路過的人們以為這二人定是鴛侶一對,暗暗偷笑一聲便擦肩而過。
戌時已過,天色已徹底暗了下來。
東方林駐足說:“看來前面那個村莊今天是到不了了,咱們就在這湊合一夜吧。”
“好。”
兩人找到了一片空曠的蘆葦地,東方林拾來幾根脆木枝生起一團篝火,安歌則將歇息的地方簡單整理了一番。
幾經忙碌後二人以篝火為界,終於躺了下來。
東方林在躺下後才發覺,今夜的星空格外清晰美麗,漫天的繁星如同一顆顆珍珠一般掛在了銀河之上。
這幅絕美的黑色畫卷,他在君玉門也曾親眼目睹過。那年姜師父駕鶴西去,東方林和師弟們常常每夜每晚睡不著覺,大家便齊坐院內,看著漫天的繁星彷彿能從點點星光中依稀看出師父的臉龐。
東方林觸景生情,越發地想念遊子時,衛誠和戚寧。
他扭頭說道:“安歌,咱們一路走來再未遇到敵人,明日我將你送到前面村莊就要回去了。”
東方林說完後半晌也沒聽到安歌的回應,他坐了起來卻看到安歌仍躺在原地,眼睛睜得大大的同樣在看著星空,也不知她聽到自己說的話沒。
東方林準備重新躺下休息,卻發覺了一件事。
他將自己的外衣脫下,蓋在了安歌的身上。
安歌回過神來,淡笑道:“我不需要,你留著蓋吧。”
東方林笑了一聲,說:“你穿的不多,深夜要著涼的,而且這種地方晚上蚊蟲多,你蓋著就是了。”
夜是那樣的安靜,安靜到除了篝火發出的“噼裡啪啦”響聲,二人還能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
一陣夜風將四周的蘆葦叢吹得沙沙作響,兩人隔著篝火,背靠著背,他們都知道對方未睡仍睜著眼睛卻沒一人說話。
“······”
“······”
“林。”
“怎麼了?”
“嗯,沒事,快睡吧··”
“······”
翌日,二人早早就已醒來,安歌站起向蘆葦地深處走去。
東方林問:“安歌,你去哪?”
安歌噘著嘴回頭說道:“姐姐總有些秘密的事不能在你面前做的,怎麼你想一起來啊。”
安歌又看到了東方林無奈的表情,輕笑一聲轉身離去。東方林閑來無事,就近在一條小溪邊洗漱起來,此時的天空還被一片灰色籠罩,依稀還能聽到附近夜蟲的鳴唱。
沒過一會兒安歌便走了回來,二人稍作休息再次踏上了去向前面村莊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