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二見狀邁著腿大步跑了過來,“呦,大爺怎麼了這是,酒是不是不夠了俺再給您添點。”
“孃的,哪有你的事,給老子滾!”男子說完,小二卻依舊陪著笑臉擋在女孩前面。
女孩對小二說:“小二哥你別惹他們,也許他們鬧夠了就會走了。”
店小二仍未離開,那男子大怒,抬腿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你個死奴僕!讓你滾聽見沒有!”這一腳藉著酒勁力道不輕,小二哥捂著肚子倒地不起。
醉漢看到小二的狼狽模樣後並未停手,他大笑起來:“哈哈,唱那破曲子多無趣,來,陪我們兄弟幾個喝兩杯。”說罷,他上前幾步一把抓向女孩手腕,賣唱的姑娘看著這一切卻無能為力。
“唔,啊!!”就在那隻纖細手腕將要落到醉漢手中時,這大漢的手卻被忽然扣住,竟不能前進半分。
原來在小二被打倒在地之時,遊子時發現了,這女孩正是半月前曾在阜城碼頭遇見的那位唱曲姑娘。
遊子時右手的三根手指架在那男人的手腕上,他微微用力對方便疼的叫出聲來。
“啊!疼死我了,你孃的,給老子松開!”
遊子時並未理會,他扭頭對姑娘說道:“你還欠我一首曲子,拿好東西坐到我那裡去。”
姑娘一眼便認出了遊子時,她小心翼翼地走回醉漢身邊,在重新抱起那隻琵琶後慌忙跑到了衛誠和戚寧那裡。
那醉漢自知丟了顏面,他惱羞成怒對後面的同伴呼喊道:“還坐著幹嘛!過來給我弄死他們!”
霎時間背後那幾個大漢對著遊子時一邊叫嚷一邊沖打過來。沖在最前的一人手舉著一條長凳,但還沒等他將凳子砸出去遊子時已轉身一腳踢在他小腿上,長條凳脫手而落砸在地上,那人抱著腿跌在地下不斷翻滾哀嚎。
另一人見狀一把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凳子順勢向遊子時的頭砸去。
遊子時不慌不忙,身形微微一動,那大漢手中的長凳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那個醉漢頭上。
“你眼瞎了!看準了再砸!”醉漢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腦袋被砸後思緒變得有些不靈光,他竟長開大嘴向遊子時胳膊咬去。
遊子時見勢匆匆將手臂從對方手腕處撤了回來,不過他並未留情,回身一腳順勢將那人向後踢飛,醉漢的身體重重落在了牆上,大口咳嗽起來。
這群家夥中的最後一人眼見遊子時不好惹,於是改變了方向徑直向賣唱姑娘那裡跑去,就在他將要沖到女孩面前準備“大展身手”時,這人卻一動不動地停了下來。
一把冰涼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
戚寧右手架著匕首,口中悠閑說道:“我手中這家夥要想在你身上留個洞,比你放個屁都快,你可要站穩了,小爺我的手可是愛亂抖。”
大漢的酒瞬間醒了一多半,他一邊小心翼翼盯著這把要命的家夥,一邊喊道:“大哥,這群人咱惹不起,快撤吧。”
被遊子時踢飛的那個人好不容易站了起來,他看了看倒地的幾個同伴,喊道:“咳咳,孃的,走,咳咳咳,走!”
幾人互相攙扶向門外快步走去,然而剛走幾步又被一人攔下。
衛誠將店小二扶了起來,擋在了幾名醉漢的身前。
“你們打都打了還想怎麼樣。”
“想走可以,把你們的飯錢和被打爛凳子一併付清了。”
那幾人暗罵一聲卻無可奈何,在掏出一把錢後灰溜溜地離去了。
遊子時看著他們溜掉的身影,目光極為不屑。他轉身坐到了女孩旁邊,說:“姑娘,沒事吧。”
女孩驚魂初定,搖了搖頭。
衛誠好奇地問道:“姑娘,我記得半月前你好像不是一個人吧,和你一起的那位老人家呢?”
女孩原本趨於緩和的表情再次泛起了哀傷,她說:“那是我爹,爹爹他就在上週前便已入土了。”
“啊?!半月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衛誠驚訝嘆道。
“我爹的身體一直就有重病,但我們賣藝的錢根本不夠治,我有想過把自己賣給大戶人家當丫鬟,但爹不同意,他身邊也不能沒人照顧。我原本還以為能有很長的時間想辦法,沒想到幾天前爹說他忽然很不舒服,我們找了一個破廟住了下來,可是第二天他卻再也沒醒過來···”女孩聲音開始哽咽。
說到這裡,戚寧插了一句:“你爹是上週才剛不在的,不是需要守孝百日嗎,你怎麼今天就···”
戚寧說到這裡正好和遊子時的神情交彙,他自知說錯了話,便不敢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