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兄。”東方林對著人群中為首者說道。
站在人群中間的宇文望看到了東方林,他右手微微一揮,身邊十幾名師弟皆四下散開。
“何事?”宇文望端詳著東方林問。
東方林拱手問:“實不相瞞,在下想向宇文兄打聽些江蛟幫的情況。”
宇文望冷笑一聲,說:“呵,千劍大會的冠軍不會是害怕了吧,現在海船正全速前進,再過幾天就可以看見出海口了,此時想回去可是有些晚了。”
東方林幹笑一聲,說:“宇文兄,非也。只是大戰在即,我擔心幾日後少不了一陣血雨腥風,故在下想先向宇文兄打聽些情況,只為安心。”
宇文望輕笑道:“呵呵,我看你是在擔心你的師弟們吧,你的那位小師弟從上船的時候就一臉輕松,好像我們不是去拼命,而是去踏青的。江湖如此險惡,天真過頭可是會很危險的。”
東方林苦笑一聲正欲回答,此時幾名衣衫破舊的僱傭船伕正好從二人面前搬貨經過,宇文望不屑的神情從幾人身上一掃而過。
東方林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說:“宇文兄似乎對身份很是看重。”
宇文望哼了一聲,回答道:“此等人不習詩書,不造修養,自然不在我的目光之內。”
東方林稍作思索說:“宇文兄,在下認為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讀書明義,但只要是靠自己的雙手努力換得回報的人都值得尊重,你說呢?”
宇文望欲言又止,不知該回答些什麼。東方林又道:“瞬劍門的孫威出身名門,但我師弟對他手下留情他卻依然背後暗算;相反我二師弟出身農家,但卻面冷心善,從未做過有違俠義之道的事情。我相信那日宇文兄之所以會站到臺上,就是因為你也知道,人的品格不是單靠身份來決定的。”
東方林話音過後,對方半晌不語。
須臾,宇文望大笑一聲,他依舊沒有發表什麼看法,轉而開始直接回答東方林之前的問題。
江蛟幫的勢力主要位於東部沿海一帶,幫中之人皆善使短槍飛叉。平日間,上至號稱“浪尖蛟”的幫主易湍下至普通幫眾,人人作風強硬,桀傲不恭,與中原武林素有沖突,反之聽說他們與歸魂殿卻常有往來,故被正道之人視為旁門左道。
聽了宇文望一番介紹,東方林有些憂慮地問到:“如此看來江蛟幫眾頗為兇悍,若一旦交戰各派弟子豈不會傷亡慘重?”
宇文望道:“江湖本就是由血雨不斷沖刷彙聚而成的,談笑玩弄間就能安定天下那隻存在於說書人的口中。”
看著東方林擔憂的表情,宇文望竊笑一聲,說:“呵呵,你也不必過於擔心,每次大戰之前南宮盟主都會和對手的首領約至戰場周圍相談一次,比如萬刀盟的那幫垃圾就是這樣成為‘武林正道’的,就連一年前與歸魂殿的那場小戰,聽人說當時南宮盟主還和白漸穹見了一面,不過那個白衣魔頭自然是冥頑不靈了。那次白漸穹身邊的高手只帶著‘驚虹七使’中的‘飛天藍鷹’,最終在南宮山莊高手的圍攻下只能悻悻留下了幾十具殿眾的屍體落荒而去。”
宇文望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那次死在白漸穹手上的人也足足讓南宮山莊拉了三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