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快要坐不住,險些站起身來辱罵姜寧姝,討伐陳扶硯,被裴夫人制止了。
裴祁似在等著他這句話,冷笑出聲。
“陳家確實與裴家有婚約,不過不是我裴家養小姐,而是裴家大小姐。陳二少爺來了趟裴家,便相中養小姐,拋下與自己有親事的大小姐,這等行跡,可配二少爺說的這句話?”
裴祁冷寒犀利的眸光打在陳扶硯身上,剎如寒箭。
陳扶硯擰了擰眉,有些無言以對。
雖說與裴家大小姐的婚事是家中長輩定下的,可他臨時換了裴家養小姐,確實有愧。
姜寧姝絞著手帕,她重生後一直想逃離裴府,可一點根基都沒有,靠自己力量逃出去簡直是痴心妄想。
正巧那日陳扶硯進府相見裴姝,她想起陳扶硯日後在朝中的作為,便起了心思。
以詩寄哀愁,讓他撞見。
許是當時風拂過梢,花瓣掉身。又許是她過於柔弱,惹人憐惜。再者她的詩正中他的心,成功惹他傾慕。
相見時便是驚豔,此後不需要再絞盡腦汁,便能讓他一顆心都撲在她身上,當天回去,便提及要改娶裴家養小姐。
現卻被裴祁抓了話頭,左右為難。
裴夫人和裴姝面面相覷一眼,驚詫過後滿是喜色。
裴姝感動看向裴祁,她原先不懂兄長為何要幾次三番阻止姜寧姝嫁陳扶硯,原來一切都是為了她。
裴夫人則歡喜裴祁到底是她生養的,與裴姝一母同胞,心總歸向著她們。
如此甚好!
“雖與裴大小姐有婚約,但到底只是兩家長輩隨口之話,並無信物,也無書信,算不得數。”陳扶硯凝了許久,隨後道。
陳家和裴家的婚事,是裴家人瞧陳家勢頭正猛,口頭約定,若陳家扶搖直上,便讓裴姝嫁過去,若陳家不行,便做不得數。
這門親事口頭約定後一直拖著,直到陳扶硯考取了功名,裴家這才認可他,提及婚事讓陳家上門。
誰知陳扶硯一來,相中了姜寧姝。
他現在說這話,讓裴家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姜寧姝垂眸,遮住眼底的恥笑和奚落。
裴家人也算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在眾人面前,姜寧姝還是要表現得人畜無害,她譏諷一笑後掀眼,不想和裴祁撞上了視線。
裴祁眼中沉寂,只死死盯著姜寧姝。
無聲訴說就算陳家下聘禮了,她一時半會也逃不出裴府,最好別惹怒他。
姜寧姝臉上血色盡失,錯開眼去。
“瞧這孩子,說那些事做什麼。”陳夫人表面嗔怪,實則眼底含笑,“老爺,裴家老爺今日剛歸,怎好長時間打攪,快些下聘離去。”
當初她便不滿裴家只口頭約定,不曾交換信物的做法,但當時的陳家不足以和裴家叫板,便忍讓了。
現也算是讓他們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