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殊頓住了腳,心中隱有不安,“兄長可說為何事?”
“大爺並未明說。”
姜寧殊攥緊繡帕,提步前去,直到無人處才緩緩開口。
“聽聞母親要給兄長尋個知冷知熱之人,我瞧你便挺好,八面玲瓏,不若我回了母親,讓你實實在在攀上這高枝?”
玉竹如臨大敵,哐噹一聲跪在地上。
“小姐明察,這事奴婢並不知。”
京城誰人不知道裴家大爺裴祁不近女色,年前有婢子想爬床,下場悽慘無比。
有官員想給她塞女人,結果被大理寺徹查,革去官職都是小的,有的家族被抄,牽連九族。
這也是裴祁弱冠已過,卻還未娶妻的原因,無人敢將寶貝女兒嫁他。
事情已經出了,再追查於事無補,但姜寧殊要讓玉竹知道,她現在是誰的丫鬟。
“姜小姐請。”
姜寧殊來到書房外,下人並未進去通傳,直接開啟房門請姜寧殊進去,看樣子是等她許久了。
姜寧殊暗自出了口氣,強壯鎮定走進去。
她剛走進去,身後的門“咯吱”一聲立刻關上了,驚得她腳步頓住,餘光瞥到守候在門口的侍衛相繼離開。
“回來了!”
一道不高不低,沒有情緒的聲音傳過來,卻讓姜寧殊的心咯噔一下。
她依聲而望,男人入座案牘前,手中掌著呈貼,狹長眼眸上挑盯著她。
姜寧殊交疊在一起的手不自覺捏緊,“兄長找我何事?”
裴祁冷嘲一聲,將呈貼擲在桌面。
“不顧名節私下去見外男,這便是你學到的教導?”
姜寧殊垂著眼,自嘲道:“兄長說笑了,我如今哪來的名節可言?”
還未出閣便與男子苟合,還是喚了多年的兄長,這事傳出,她身敗名裂。
裴祁剛想戲謔她的心,被猛地刺了一下。
姜寧殊也不敢真將他激怒,垂了下眼繼續道:“我與陳二少爺的親事眾人皆知,私下相見倒不算越矩。”
裴祁墨玉般的眸子上下顫了顫,顯然被這句話給氣到了。
“你是我裴家的小姐,該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裴祁有些怒意。
姜寧殊心裡莫名來了火氣,他幾次三番闖進她屋子,那時可當她是裴家的小姐?
“兄長還知道我是裴家的小姐?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會辱沒裴家門楣,就怕有些人不清楚。”
裴祁五指蜷了蜷,冷呵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