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先更衣進宮面聖,待閒暇再來請安。”裴祁撂下茶盞,站起身作揖。
裴夫人點了點頭,“公事要緊,快去吧。”
裴祁點頭,轉身跨步朝外走去。
經過姜寧殊身邊時,他有意放緩步伐,斜眼注視在她身上,眼底印著猩紅。
姜寧殊故作輕鬆,緩緩俯身行禮。
“兄長慢走。”
她疏離避嫌的語氣讓裴祁眉眼間流露出不悅,驀地止步,轉頭毫不避諱盯著姜寧殊瞧。
姜寧殊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想到這是在正堂,裴夫人還在,不能讓她察覺到什麼異常,便僵硬著抬頭看裴祁。
不想瞬間撞進了他蒼涼蕭索的眸中。
她怔愣了一瞬,“兄長?”
裴祁垂了垂眼簾,“母親身子不好,你與我一同退下,讓母親好生休息。”
裴夫人欣慰揚唇笑起,雖然裴祁還膈應著兒時的事,但心裡是有她這個母親的。
“你們便都走吧。”她發話。
姜寧殊無奈行禮,後退離去。
大步回自己院子去,拐過彎便撞見裴祁站在不遠處,看樣子是在等她。
她倏地止步,神色不安地望過他。
裴祁就站在那裡,不說話,只定定瞧著眼前之人。
那夜過後半年不見,他甚是懷戀,恨不能馬上與她繾綣溫存。
怔了好一會,姜寧殊疏離叩首,側著身離去。
裴祁唇邊扯出一個笑,越發冷厲。
待姜寧殊經過身邊時,長臂展開拉住她,“不準嫁!”他指腹扣住她細腕,語氣說不出的生冷,帶著命令在裡頭。
丫鬟玉竹看見後趕緊背過身,站在轉角處放風,不讓旁人撞見這禁忌的一幕。
裴祁和姜寧殊的事玉竹是知道的,她以前是裴祁院中的,後來被裴祁指給了姜寧殊。
算是裴祁的人!
姜寧殊想抽回手,可男人手臂蓄著力,她掙扎不開。
“多謝兄長對我的事掛心,我自會定奪。”姜寧殊硬著頭皮淡漠道。
裴祁眸子狠狠一眯,攥她皓腕的手越發蓄勁。
姜寧殊眉心微不可察擰起,手顫了顫,想拽回,男人蓄著勁道的手,就是不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