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溫暖被吵醒,看著眼前的場景,忽然腦海裡那些顧少揚趴在自己身上的場景浮現,憤怒與恐懼讓她大聲喊道:“你們住手!住手!”
與此同時,後面的人看到這樣一個激動人心的場景,頓時一個個精蟲上腦,有的人已經沖進了裡面,準備對江溫暖下手。而就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沒有發現被甩出去的小黑匣子不知道被誰踢了一腳,又滑回陳明嬌不遠的地方。
陳明嬌的手在慌亂中使勁兒地抓著,希望能夠抓住什麼東西保護自己,可是這個時候偏偏抓到了那個塑膠匣子。在她身上忙亂的男人忽然被身後的人猛地揪了下來,“她拿到黑匣子了,你是不是想死了!”
男人這個時候才發現陳明嬌的手裡握著那個關繫著在場所有人性命的小匣子,頓時被嚇得臉色蒼白,停住了手裡的動作,將手舉過頭頂。
而陳明嬌握著小黑匣子,聲音有些發抖地喊道:“滾!快滾開!”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嚇得屁滾尿流,恨不得以光速消失在這個廢舊黑暗的工廠。
陳明嬌握了握手裡的黑色小匣子,屈辱與憤怒讓她恨不得現在立刻就按動那個致命的按鈕。但是等待顧希霆,希望見到顧希霆的念頭阻止了她。
“希霆,為什麼,為什麼你愛的不是我……”陳明嬌跪在地上,失聲痛哭。“不過,沒關系,你不愛我沒關系,你就要和我死在一起了。雖然我們不能夠同床,但是死後能夠同xue,我也會很知足的。”
這些話字字句句都傳入了早已被驚嚇清醒的江溫暖耳中,她心裡陡然一涼,她雖然清楚陳明嬌拿自己要挾顧希霆絕不是錢財,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陳明嬌打的卻是一起死在這裡的念頭。
得不到他就毀了他!
這幾個字浮現在江溫暖的腦海裡,讓她陷入了深深的恐懼。她驚慌失措地沖著陳明嬌喊道:“陳明嬌,求求你,不要做傻事……”
江溫暖一直被綁在椅子上,而剛剛經過那群男人的撕扯,手裡的繩子已經松動。她看了一眼陳明嬌手裡的黑色小匣子,更加祈求顧希霆不要來這裡,這輩子第一次江溫暖真真正正地不希望看見顧希霆。
陳明嬌將地上淩亂的衣服穿上,一粒釦子一粒釦子地扣上,動作緩慢地讓江溫暖感到恐懼。她穿好了衣服,冷笑著朝江溫暖走過來,“傻事?我為顧希霆做的傻事太多了,也不在乎這一件兩件了。所有的這些我都不會後悔的……”
陳明嬌眼睛裡有種視死如歸的光芒,眼神兇狠,讓江溫暖不寒而慄。江溫暖盯著陳明嬌,手在背後小心翼翼地努力不動聲色地掙脫著。
忽然江溫暖覺得手上一陣輕松,繩子輕輕地脫落在身後,江溫暖慶幸自己的身體將繩子藏得結結實實的,不至於陳明嬌發現,而陳明嬌這個時候低頭看了看手錶,默默唸著:“要來了,該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江溫暖瞄準了她手裡的那個黑色小匣子,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撲過去。
陳明嬌似乎還沉浸在顧希霆將要到來的興奮中,根本沒有想到江溫暖已經將手中的繩索解開了,更沒有想到江溫暖會撲向自己奪那個引爆器。但是江溫暖整整二十四個小時又餓又冷,怎麼會是陳明嬌的對手?
陳明嬌很快便明白了江溫暖的意圖,她想將引爆器搶到,那麼顧希霆便沒有了生命危險。兩個女人很快糾纏廝打起來,都在企圖搶到那個引爆器。
陳明嬌一面防止江溫暖奪過引爆器,一面又小心翼翼地防止按動了那個按鈕。爭奪中,陳明嬌很快發現,江溫暖有些奮不顧身,搶不到便企圖想要按爆它。
在顧希霆找到這個破工廠之前,引爆這裡所有的炸藥,那麼顧希霆便沒事了吧。江溫暖一邊默默地想著,一邊奮力去爭奪那個引爆器。
因為心裡有一個想要保護的人,江溫暖渾身似乎有了無窮的力量。
而陳明嬌也越來越覺得自己竟然快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她有點心急地喊道:“瘋女人你快放手。”她一萬個不想跟這個自己恨透了的女人死在一起,她連顧希霆的面都沒有見到呢。
而江溫暖只是死死地去奪陳明嬌手裡的引爆器,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想,心裡只有這一個念頭。陳明嬌急中生智大聲吼道:“江溫暖,你快撒手。你以為現在引爆了炸藥顧希霆就沒事了嗎?現在離約定的時候就十幾分鐘了,顧希霆要是來的話,應該就在不遠的地方了,炸藥一旦引爆,他也會倖免於難的。”
江溫暖一聽,立刻停止了手裡的動作。顧希霆已經來了?江溫暖萬念俱灰,她有點頹廢地松開手,眼淚在這個時候如同決堤的洪水。
四年來,她愚蠢地誤會了顧希霆,導致了兩個人四年相愛卻不得相見。而現在江溫暖能夠為顧希霆做到的便只有這個了。可是就連最後這件事江溫暖都沒有為顧希霆做好……江溫暖心裡無比的難受與自責。
趁著江溫暖陷入悲傷之際,陳明嬌猛地將江溫暖推倒在地,她瞪著江溫暖,眼睛裡充滿血絲。
江溫暖沒有了支撐自己的力量,一瞬間像是洩了氣的氣球,軟弱無力。陳明嬌看著失去了抵抗能力的江溫暖,心裡惡狠狠地想著她最後的下場。
江溫暖最後救出去與否,她自然不關心,江溫暖被救出去了,那是顧希霆用生命向她交換的,而這個廢棄的工廠便是陳明嬌與顧希霆最後呆的地方;如果江溫暖沒有被救出去,那麼只好三個人葬身火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