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我好想你。”顧希霆的嗓音有些沙啞,這六個字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江溫暖的心忽然有一陣生疼,就像是心髒被誰窩在手心狠狠地捏了一下。
顧希霆,我又何嘗不是?無數個午夜夢回之際,以為你在身邊,可是伸開手卻觸控不到你;醒來的剎那似乎都能感受到你的氣息,可是清醒之後,空氣裡彌漫的全是思念的味道。
可是那有如何?江溫暖狠了狠心,皺著眉頭,“顧總,如果你是來跟我調情的,我想請你走開。”
這個男人可以對自己說我想你,我愛你,可是卻同樣可以與別的女人赤身相對。四年前一幕幕,就像一道道鋒利的刀片在,在江溫暖幾乎屈服的時候將江溫暖一點點淩遲,江溫暖再也不敢做那個美好的夢了。
似乎感受到了江溫暖的片刻僵硬,顧希霆倏然抽身離去,又將江溫暖拉開,幫她整理著略微褶皺的衣衫,“張燁那天晚上你離開他便醒了,我告訴他文雨以前在宋錦年手下的事情了。”
忽然離去的顧希霆,讓江溫暖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時間的失落。可是耳邊傳來的話,卻讓江溫暖不得不皺眉:“你說什麼?張燁醒了,你還告訴他文雨的事情?”
張燁醒了固然是好事,可是有些事情,自己親口說出比從旁人口中得到效果會好一點。有時候,一件事情從自己深愛的人口中說出,那是對自己的信賴與坦誠,而從別人口中得到,卻適得其反。醒來就告訴他這件事,似乎並不太好。
在江溫暖的認知裡,雖說在愛情裡誰沒有個過去,可是這個過去從別人口中得知,與從當事人口中得知完全將會是兩個截然相反的結果。有些事情,自己親口說出比從旁人口中得到效果會好一點。有時候,一件事情從自己深愛的人口中說出,那是對自己的信賴與坦誠,而從別人口中得到,卻適得其反。
似乎知道江溫暖在想什麼似的,顧希霆解釋道:“文雨臨走的時候說了,如果張燁醒來想要知道她的事情,就告訴她。可能在她,她永遠不可能親口將這件事告訴張燁,那對張燁太過殘忍。可是如果不告訴張燁,那對張燁來說是不公平的。所以昨晚我將那些過往告訴了張燁,並且告訴她是文雨的意思。”
江溫暖點點頭,忽而抬頭略有點急切地問道:“那張燁是什麼反應呢?”張燁,江溫暖雖然沒有過多的瞭解,但是無論從文雨還是從顧希霆來看,他都是一個不錯的人。可是再好再親和的人,得知自己深愛的女人曾經有那樣不堪的歷史,會有所反應呢?誰都不得而知。
顧希霆笑了笑:“我沒有看錯人,張燁是個好小夥。”
江溫暖聽到這裡,便知道張燁的態度,心裡一陣暖流流過,一顆心便也放了下來。可是她一想到文雨,就擔心不已,她哭喪著臉,“可是文雨呢?她都是消失那麼久了還音訊全無。”
顧希霆颳了一下江溫暖的鼻子,“放心吧,文雨既然敢去找宋錦年,就必然不會做出傻事。不能顧全自己的事情,她萬萬不會做的,你別忘了,她可是有個需要她照顧,值得她深愛的男人在這裡等著她。”
女人,這種生物,說柔弱,連一瓶礦泉水的蓋子都擰不開;說強大,她可以爬山涉水,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披荊斬棘。
想想也是,可是終究她一個女人,江溫暖還是不放心。
“放心吧,她去的地方我也安排了眼線,自然不會讓她吃虧。”顧希霆儼然就是江溫暖肚子裡蟲子,江溫暖想什麼擔心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江溫暖感激地看了一眼顧希霆。
“好了,今天推開你的工作吧,陪我去醫院接張燁出院吧。”顧希霆感受到了江溫暖那一縷感激的目光,若無其事地說道。
江溫暖微微一愣,然後瞪著顧希霆:“他才醒來幾天你就接他出院,你這個老闆未免也吝嗇了吧,就不能讓自己的員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嗎?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資産階級剝削家。”最後一句江溫暖嘀咕得十分輕。
可是顧希霆的耳力過人,別說是在一個房間相距如此接近,就說再遠一點,顧希霆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顧希霆頓時感覺蒙受了天大的冤枉啊,他皺著眉頭驚訝道:“暖暖,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樣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資産階級剝削家?”
見顧希霆委屈的模樣,江溫暖覺得好笑,可是還是重重地點了頭,生怕顧希霆不知道似的。
顧希霆解釋道:“我可是給他一個月的帶薪休假,是他自己說呆不慣醫院,非要吵著要回去。醫生同意了,我才批準的。還有,你見過哪個吝嗇的老闆會接員工出院的?”
江溫暖歪著腦袋,想想也是。
顧希霆見江溫暖如此可愛的模樣,頓時玩心大起:“不過,要是對方是,我還真有點不想吐骨頭。”
江溫暖一驚,隱約有什麼不好的預感,趕緊推開顧希霆:“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了。待會還要去醫院接張燁呢。”
顧希霆知道江溫暖是害羞了,偏偏不離開,“你要是換衣服的話……我就更不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