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直接轟炸了淩如風的思緒,他和賀雲山一直知道賀宏是害死賀雲山父母的幕後推手,但是賀宏一直以來對賀雲山都特別的好,沒想到這樣的好,竟然別有深意。
看賀雲山的反應,淩如風瞬間就明白了那份親子鑒定得出的結論,賀雲山只賀宏的親生兒子,這是賀雲山最大的秘密。
說出這些之後,賀雲山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一樣,手心已經被冷汗打濕。他所生活的世界太複雜了,讓他強烈不安,他甚至不知道對每個人該有什麼情感和態度。
“如風,我已經說出來了,那麼你呢?還要打算一直悶在自己心裡?”賀雲山看著他,眼睛裡閃著光芒,他需要一種關於友情的肯定,而這種肯定來源於秘密的分享。
淩如風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嘆息地開口:“我的秘密,大約我永遠都不會挑出來說。”和江行沅見面的時候,他們倆都沒有挑明瞭說,可誰都知道,那層恩怨會永遠隔在心裡,沒辦法抹去。
淩如風在心裡想:我的秘密?大概就是愛上了江行沅的女兒吧,那個最不應該再有所接觸的江家,我還依舊和他們聯絡著。
另一邊,江溫暖在家中睡得迷迷糊糊,眼睛被淚水糊住,讓她連做睜眼這個動作都顯得特別困難。
“希霆?”她輕聲叫了一聲顧希霆的名字,發現沒人回應,看手機提示燈正閃著便拿過來開啟看了看。
是顧希霆的簡訊,大概內容就是讓她好好休息,而他馬上趕回來。
“哼,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公司的事情永遠都比我重要。”江溫暖嘟著嘴喃喃自語。
也不怪她一個人胡思亂想,主要是顧希霆從他們新婚開始就一直為了工作四處奔波,總是把她一個人留在原地。昨晚發生那樣的事情,誰都不愉快,可現在顧希霆人又不見了,作為一個受害者,又是女人一枚,江溫暖難免會多想。
她甚至産生了一種念頭:希霆一定是嫌我髒了,他看到那樣狼狽的我,心裡肯定不痛快,這個時候才不願意見到我。
抱著這樣的想法,江溫暖陰鬱的心情更為低落,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一回想起賀雲山的觸碰,就想吐。
“啊!惡心死了!”江溫暖大吼一聲,沒了顧希霆的陪伴委屈和惶恐便迅速佔領她的心髒和腦海,叫她不能轉移注意力。
這種時候,女人往往會陷入自己設定的僵局中不可自拔,就比如江溫暖,忘記了早上醒來時顧希霆的輕言安慰,忘記了顧希霆往日的溫柔照顧,只是滿心的自我嫌惡和對賀雲山的怨恨。
她在房間裡自怨自艾,正巧劉嫂路過,便敲響房門,問:“少夫人,您醒了嗎?”
“嗯。”因為哭過,江溫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那我這就去給你熱一熱飯菜,二少爺有事出去了,吩咐我們照看您。”劉嫂的聲音一如往常,沒有情感波瀾。
看來自己的事情沒有被傳開,江溫暖鬆了一口氣,吩咐劉嫂:“嗯,好,我馬上下樓,你先下去準備著吧。”
“是。”
等劉嫂走後,江溫暖從床上爬起來,淩亂的發絲纏繞上了她的脖子,她飛快跑到衛生間把它們捋順。
“這該死的頭發,煩死了!”她也知道,自己只是拿頭發出氣而已,大概懷璧其罪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簡單洗漱一下,江溫暖換了一身幹淨衣服,是春季的長裙,又在外面套了一件薄外套,才走出房間。反正以自己的狀態也沒辦法出門,她便很有自知之明地選了一身方便點又很隨意的衣物,頭發隨意披散在背後,臉上未施粉黛,乍一看上去,倒也還像一個青春學生妹。
磨磨蹭蹭吃完“早飯”,江溫暖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琢磨著是不是要做點其他的事情來分散分散注意力,想著想著,忽然就想起了安慧。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江溫暖只記得自己縮在顧希霆懷裡就徹底昏了過去,也不知道安慧後來怎麼樣了,便想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這麼想著,江溫暖便也這樣做了,就在客廳撥通了安慧的電話。
碰巧的是,正好安慧也起床了,在陽臺吹風曬太陽,葉茗修看到了電話,是江溫暖打來的,不明所以地接通。
“喂,溫暖?”
聽到葉茗修的聲音,江溫暖秒懂,知道安慧有人陪著,她也放心了不少,便說:“葉總監,咳咳,我也沒什麼事兒,麻煩你轉告安部長,希望她保重身體,好好休息,過幾天公司見。”
“嗯,好。”葉茗修不知道江溫暖也是當事人,本來早上對於顧希霆的到來還覺得滿頭霧水,這時候接到江溫暖的電話反而讓他淡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