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打錯瞭如意算盤,顧少揚可不是一個孝順的人,就算她多賢惠多真心,都不一定能引起顧少揚的在意和關心,何況還是這種虛情假意。要想攀上顧少揚這種人的肩膀,不是一件易事。
林風琴臉上的表情變化實在是太明顯,讓氣氛徒然尷尬起來,她的右手還維持著擰開門把的姿勢,看著江溫暖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是在看到淩如風的時候,忽然愣住了,心想猜測著他的身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她似乎對淩如風有幾分印象,在繭嘉倩和顧少揚的婚禮上,畢竟淩如風長相出眾,和顧希霆一樣走到哪兒都能成為中心和主角。那時候,她也跟著湊了一次熱鬧,瞟了他一眼,不過關於他的身份,林風琴沒怎麼注意。
沒想到又是跟江溫暖有瓜葛的男人,林風琴蔑視地看了江溫暖一眼,心想: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長得不如我家嘉倩,又沒什麼才能,怎麼竟是和一些優秀的男人勾搭上呢?看樣子,這個年輕人也並非池中之物,還敢帶到家裡來,關系匪淺吶!哼,管他是誰呢,只要我家嘉倩抓住了顧少揚這個大款,就等於擁有了整個顧氏集團,在g市還有誰敢惹?
想到這個,林風琴就忍不住驕傲,暗自感嘆女兒爭氣,讓她日子也過得風光,又特意瞥了江溫暖一眼,絲毫沒有要主動邀請他們進屋的意思。
江溫暖沒有想到林風琴居然會在家裡,以往每次這個時候她都和那群狐朋狗友出去嗨皮去了,今天迎面撞上,又見她臉色變化之迅速,自個兒心情也忽然就不好起來。
“我有事要找爸。”江溫暖不想在淩如風面前和林風琴鬧,便耐著性子說話,示意林風琴讓開。
不過故意為難江溫暖已經成了林風琴的個人愛好和習慣動作,聽到江溫暖的話,她立馬就揚起一記假笑,昂著脖子,好似恨不得直接下巴朝天一般,靠在門邊,還是沒有讓開。
“你能有什麼事兒呀,難不成要帶別的男人進家門?你爸要是知道你在外面不好好工作,就知道到處勾搭男人,還不得氣死。哦,對了,他還不知道你已經從顧氏集團辭職的事情吧?”林風琴的火藥味兒十足,她一直看不慣江溫暖,又不是她的孩子,憑什麼要讓她來照顧,來用錢養著?
抱著這種態度,她“養”了江溫暖這些年,還滿是怨念。
江溫暖耐著性子掙紮:“林姨,麻煩你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還有,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讓我們進去。”
“哼,哪兒就不是說話的地方了,我就喜歡在這兒聊天怎麼了!趕緊說,這個男人是不是你在外面勾搭的,真是沒羞沒燥,還敢直接往家裡帶。要是顧老爺子知道了,我們江家的臉面都給丟光咯。”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看得就令人作嘔,不過她還沉浸在角色扮演中,覺得自己真是為這個家操碎了心。
“我什麼都沒做,問心無愧。”江溫暖一把推開她,往裡面站,又沖淩如風抱歉一笑,邀請他進屋。
可林風琴就不依了,尖著嗓子喊:“哎呀!你這小賤蹄子,怎麼就動手了,幾個月不見,你還真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吧!別以為嫁給顧希霆就有人給你撐腰了,骨頭都硬氣了不少,說來說去,你不也還是我的繼女嗎?對我動手,簡直就是打不敬!”
“你!”江溫暖被她一通胡言亂語氣得不行,若是往日也就罷了,忍忍就過去,但是今天淩如風在場,她這麼鬧騰,江溫暖覺得丟臉極了,不免尷尬地看了淩如風一眼。正巧淩如風也轉過頭來,兩人視線在半空碰撞,她又立馬羞愧地低下頭去,好似自己犯了天大的錯。
而另一邊的淩如風想的卻是和她不一樣,聽到林風琴尖酸刻薄的話,他壓抑不住內心滿滿的心疼。他知道江溫暖這些年過得不怎麼好,他有派人調查過,知道她從上大學開始就勤工儉學,每天都很勞累。那時候他就心疼到不行,記憶裡的江溫暖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應該被萬人捧在手心裡寵著才對。不過他也沒多想,以為只是因為江行沅腿腳不便才導致了整個家庭失去支柱,江溫暖迫不得已才出來打工。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因為林風琴這個繼母做得太過分,一點不留人情,把江溫暖逼出去的。
這個女人,言行舉止都透著一股子惡心的銅臭味,他不敢相信,江溫暖的繼母竟然會這麼沒有素質,滿嘴說的也是不堪入耳的話語。
淩如風想:看來要好好盤問盤問溫暖了,老這麼受委屈憋在心裡不說,會憋出病來的吧。這個孩子,總是那麼令人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我怎麼了我,難道我說得不對?哼,你這個丫頭片子,從小習慣就不好,這個時候還死性不改,居然朝我動手,我要替你爸爸教訓教訓你。”
林風琴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面容扭曲,瞬間化身為一頭暴躁的母獅子,好像隨時會把江溫暖生吞。
說起來,江溫暖不過是剛才輕輕推了她一把而已,這樣就算動手的話,江溫暖也只能呵呵了。
“林姨,我敬你是長輩,不想和你爭什麼,麻煩您別鬧了行嗎,現在可是有外人在!”如果爭有什麼作用的話,江溫暖還會和她吵一吵,辯一個理論是非出來,可是本性難改的是林風琴,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沒有一點變化,江溫暖早就已經放棄了為自己正名的念頭,只希望盡量躲開林風琴就是自己最大的幸運。
林風琴可不這麼想,聽江溫暖還在反駁自己,立即就要上前去,沖江溫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