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照我們這麼走下去,晚上可能趕不到客棧了。“文朝軒突然沖車內喊,打破了寧靜。
蘇倦離聞言撩開了布簾,說道:“那就加快一點速度,總不能露宿野外吧!“
“不能再快了,谷主,你身體受不了。“一直沉默趕車的筆丘反對。
莊允寒暗自思量,之前見蘇倦離只是比常人看上去孱弱一些,並不知他身體如何,現在馬車速度算是很慢了,他竟已受不了,看來離魂散之毒所言非虛,不過照這樣下去,得要多久才能到風清谷。
“谷主,我們無妨的,露宿野外是家常便飯,只管慢慢走就是了。“莊允漣說道。
萬一露宿野外,蘇倦離完全可以在車內休息,榻上鋪得比客棧的床還舒服,蘇倦離只是不願意連累別人受苦,所以才說要快些走。
墨風笑道:“就是啊,露宿就露宿唄,反正這一路風景都挺好的,賞賞夜景也不錯,我們都好久沒在一起賞月了!“
蘇倦離一臉歉意,對莊允寒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要連累寒少了!“
“無妨,對於我們走鏢的來說,露宿野外比客棧要安全得多,習慣了。“莊允寒說的是實話。
到了晌午時分,眾人終於停下來歇息,吃點幹糧,出發的時候,文朝軒特地去買了肉幹、鹹菜等食物,現在就著饅頭,格外香甜,大家都吃得很開心。
“蘇谷主為何突然相信棠叔是冤枉的了?“趁著休息消食的空隙,莊允寒問道。
“你們看看這個。“
蘇倦離從懷裡摸出一方手帕,慢慢展開,裡面只包裹著兩根深色絲線。
“這是…“莊允寒撚起絲線看了看,”這好像衣服料子上的線頭。“
“寒少所言極是,剛剛我在地上收拾離魂散的時候,發現有兩根絲線夾雜在一起,這可是上等綢緞,而莊總管穿的是錦,衣服料子都不一樣,想來是兇手放置離魂散時不小心留下的。“
“就憑這一點?“莊允寒問道。
“如果莊總管有心害我,那麼以他的行事作風,怎麼可能將離魂散隨意丟在包裹裡呢,再說了,莊總管的為人,我雖深居谷中,也是略有耳聞的,不會是如此陰毒之人。”蘇倦離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莊允漣和莊允寒聽了心裡頓時舒坦不少。
“這種綢緞可不是普通下人穿得起的,動手之人看來也是有一定身份的,看這色澤,應該是男人穿的衣服。”文朝軒將絲線從莊允寒手裡接過去瞅了幾眼。
“晚兒,在場的人群中,哪些人穿綢緞的,你可看清了?”蘇倦離問道。
“全都記在這兒了?”莫晚指了指自己的頭。
莊允寒沒料到中間有這個細節,想起鑒別離魂散的時候,莫晚確實是圍著眾人看了一圈,他以為莫晚是在看哪個人可疑,原來是在看那些人的衣著。
“如此一來,範圍可就縮小很多了。”墨風似乎看到了希望,顯得很高興。
筆丘問道:“那為何我們剛剛不把這證據拿出來,當場逐個排查呢?”
蘇倦離搖搖頭,說道:“這絲線顏色也常見,在場之人穿著綢緞者至少也有十來人,兇手混在其中很難分辨的,若執意對質,不但打草驚蛇,而且引起大家互相猜忌,生了隔閡,再受兇手挑唆就不好了。”
“你倒是考慮周全。”莊允寒表示認同。
“那這樣說,我們其實是有排查的方向啦?”莊允漣問道,一聽已經排除了莊曉棠的嫌疑,心裡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也不用擔心和風清谷生分。
“嗯!不過現在還有個當務之急是尋到佛隱草,我們要兵分兩路了。”莫晚點點頭。
“你知道要去哪兒找佛隱草?”莊允寒不免好奇。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莫晚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