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莊允寒命夠硬的…”
深夜,莊允飛正怒火中燒的在房間飲酒,貼身隨從站立一旁,話還沒說完,就被莊允飛制止了。
“隔牆有耳。”莊允飛怒氣又增一分。
“是是是,少爺教訓的是。”隨從連忙壓低聲音認錯。
“哼,莊允寒,你這顆眼中釘,我遲早會拔的…”
莊允飛一臉憤恨,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嘭的一聲摔在地上,滿臉陰鷙。
翌日,莊曉棠比莊允寒他們先出發,臨別再三叮囑他們一定要快點趕上去。
稍晚的時候,莊允寒一行人在客棧門口整裝待發,文朝軒一個人把行李全搬上馬車,獨獨缺了莫晚。
“晚兒呢?”莊允漣問道。
“今天要見到谷主了,晚兒妹妹當然要打扮一番啦,免得到時候谷主又嘮嘮叨叨。”文朝軒坐上馬車,呵欠連天的答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莊允寒感覺自己的心微微刺了一下。
“就你話多。”莫晚嗔怒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眾人一扭頭,猶如被人施了定身術。
只見莫晚已換上了一身寬袖紗裙,白色的抹胸裙上用銀色絲線繡著朵朵綻放的蘭花,延伸到裙擺,一根白色紗帶束緊細腰,身段玲瓏,更顯飄逸,外披一件白紗衣,輕曼如霧卻極有垂感,舉手投足間紗裙輕搖,有波光流動之感,如同月光流華傾瀉一地。
三千發絲披散於肩上,垂至腰際,只將額前頭發用一個葉子形狀的冰藍色發簪別於腦後,再無其它發飾,耳旁垂著花骨朵流蘇耳環,脖子上掛著的仍是那個裝著藥的小巧玉葫蘆,左手手腕上帶著一個款式精緻銀色手鐲,猶如藤蔓纏繞於手腕之上。
今天莫晚略施粉黛,宛如跌入塵世的仙女,自帶一種不可侵犯的聖潔光輝,笑時又嫵媚入骨,蝕人心魂。
“哎喲,我的妹妹,你這樣可使不得~”文朝軒一聲長長的嬌呼,撲過去用一塊帕子遮了莫晚的臉,”快上車,待會把人家門口給堵了。”
文朝軒一邊說一邊把莫晚往車裡推,他這滑稽模樣倒是把莊允漣逗樂了,莊允寒看得一時移不開眼睛,風雲二人直接是張大了嘴巴,就差流口水了。
眼看客棧裡的人都紛紛擠出來一睹美人風采,文朝軒鞭子一揮,手一擺,喊道:
“我去城外等你們…”
說罷,馬車直接揚長而去,揚起一絲塵土。
“走吧!”莊允漣不禁噗呲一笑,招呼莊允寒跟上。
“二哥,她如此打扮真的是為了見蘇倦離嗎?”莊允寒眼裡掩下一絲落寞。
“啊?是啊,谷主一向喜歡晚兒打扮的像姑娘家一樣。”莊允漣有點楞。
莊允寒一言未發,垂了眼簾,策馬朝馬車前行的方向狂奔而去。
“哎,等等我,駕!”莊允漣忙在後面喊,和風雲二人匆匆追了上去。
每年到了莊主壽辰,劍澤山莊都會熱鬧非凡,全山莊上下都忙著招呼前來賀壽的賓客,生怕有任何怠慢。
白天就開始迎客,晚上的晚宴是重頭戲,第二天賓客開始散去,如此已是幾十年的慣例,今年也不例外,此時整個劍澤山莊都沉浸在熱鬧歡騰當中。
林子昶一早就換上了一件用上等絲綢裁剪而成的茶褐色長袍,領口和袖口都繡著祥雲滾邊,腰間束著一條棕色錦帶,上面墜著一塊通透的翡翠玉佩,整個人都顯得精神奕奕。
為了和夫君相稱,林夫人也特地找人量身定做了一身杏黃色精美長裙,雲鬢高聳,點綴珠釵,雖年華已去,但風韻猶在,整個人都顯得無比貴氣。
這是一年一次向大家彰顯劍澤山莊氣勢的最好時機,兩夫妻當然是事事追求完美。
“素素呢?”
在兩人巡查宴會準備事宜的時候,林子昶還不見他心愛的寶貝女兒,開口問林夫人。
“放心吧,在宴會開始前,她一定會回來的,這丫頭一定是在外婆家玩得耽誤了些時間。”林夫人溫柔回話,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