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瑩一群人到達公安局已經是下午了,大家饑腸轆轆,但沒有時間去解決吃飯這個問題,想要快點把事情解決,防止節外生枝。
蘇怡瑩揉著自己有點空空作響的胃,看著辛苦走了好久才到的公安局,縣裡的公安局是一棟三層小樓,有個大大的院子,有點空蕩蕩的,除了工作人員,基本看不到外人。
他們一群人一到門口,安靜的公安局陡然熱鬧起來,被拖著的徐強等人的痛呼,他們家人的辱罵和哭嚎,還有後來被叫上一起來的許蘭心和許家人的辯解,將公安局的人吸引了過來。
一個高壯的板寸頭男青年正了正衣領走了過來,對站在人群前的段隊長問道:“老鄉,有什麼事嗎?要報什麼案?”邊說邊觀察蘇怡瑩等人,看到傷的傷,哭得哭,有點興奮,這麼久公安局都沒什麼事,他們都快要閑得發慌了。
段隊長羞愧地用力閉了下眼,強扯著笑說:“公安同志,我是小許村的隊長,姓段,今天主要是我們村有人預謀要害女知青,被抓個正著,就趕緊移交到你們這了。”自己管理的村子出了這樣的事,他都沒臉去公社開會,但是他的良心不能讓這件事被掩蓋,不然只會危害更大。
板寸男一聽,這還不是一件小事,趕緊招呼同事出來辦事,同時伸手說:“段隊長,你們先進來,把事情好好說一下,林隊有案子。”
蘇怡瑩眾人走進了公安局的辦事大樓,經過了大廳,到了一間比較大的辦公室,只見裡面擺著幾張辦公桌,桌後坐著幾個穿著警服的男人,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精瘦幹練,聽到板寸男的呼叫就站起了身,應該是他口中的林隊了。
林隊走了過來,和段隊長握了握手說:“快坐快坐,具體情況請您說一下。”
段隊長側開身,讓林隊看到身後的蘇怡瑩,接著說:“這是去年來我們村下鄉當知青的蘇怡瑩,今天上午被幾個小夥抓走,好在及時被找到,沒有發生無法挽回的事。”
被讓出來的蘇怡瑩感覺到一絲不自在,頭不由地低下,想要用頭發把自己的臉遮擋住,她感受到了受害人的羞恥和難堪,那種即使自己是被傷害的一方,但是也不想在眾目睽睽下被看到的感覺。
林隊等警察看到被傷害的女知青看樣子才十五六歲,個子嬌小,嬌美可人,年紀大的林隊感覺這就是他女兒的年齡,想到這麼小的女孩被惦記,還差點受到了難以忍受的傷害,雙目一睜,帶著怒火語氣指著仍被捆綁著的徐強等人:“就是這幾個人?”
他似乎看到了眼熟的人,這不是三天兩頭幹些小偷小摸的徐強一夥嗎,只是他們平時做的事說大不大,還不夠把他們抓起來,說小吧,又很惹人厭,常常讓眾人惱火。
但他們做壞事的時候很注意掃尾,有時候做得也很隱秘,讓人抓不到切實的證據,所以常常成為落網之魚。
陳一遇看到蘇怡瑩的躲避,迎著林隊的目光說:“就是這幾個人,被段隊長和村裡人抓個現行。”
林隊眉頭一抬,看著陳一遇疑惑地問道:“你又是誰?你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系?”
陳一遇抿了下唇,頓了下說:“我是蘇怡瑩的世家哥哥,她父母託我照顧她,今天是我沒做好,讓她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語氣中充滿了自責和懊惱。
蘇怡瑩一聽,立刻抬起了頭,扯了扯他的衣角,似乎在告訴他不是他的錯,給了陳一遇一絲安慰,但他內心還是在責怪自己。
段隊長鬆了一口氣,看到小姑娘一臉稚嫩和後怕,他也不忍心去問她,剛好有世家哥哥在,具體情況就可以問他了:“你把你知道的情況說一下。”
陳一遇將事情長或短說:“徐強等四人今天趁著蘇怡瑩幾個女生出村摘野菜的時候,把蘇怡瑩打暈帶到了山上的木屋,好在他們被野豬阻攔,村裡人也及時趕到,蘇怡瑩才沒出什麼事。”
林隊看著這四個人的傷,有點意外:“這都是野豬傷的?我沒有其他意思,怎麼和他們一起的小姑娘好好的?”
雖然徐強幾個人的傷不危及生命,但看起來確實有點嚴重,除了普通男,其他人身上都是血汙,看起來怪恐怖的,反而是更弱小的蘇怡瑩,毫發無傷,只是頭發看起來散亂了很多,衣服也粘了灰塵。
聽到這江燕忍不住插話道:“可不是嗎?怡瑩在木屋裡,沒有被傷到,這幾個混蛋都在屋外被野豬趕著跑呢,得虧他們命大,不然都被野豬給吃了,這點傷都不算什麼了。”
沒有實地看到情況的警察們一臉驚奇,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壞事立刻就被懲罰了。
林隊比較清醒,他對野豬這件事有點疑惑,徐強他們不是這麼沒有計劃的人,按理來說去什麼地方他們應該算好的,怎麼還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呢。
於是他看向已經抬起頭關注事情發展的蘇怡瑩,放柔聲音問:“小姑娘,你和我說一下,這些野豬是怎麼來的?”雖然聲音被特意放輕放柔,但男人粗狂的音量還是難以改變,有點嚇人。
不過蘇怡瑩從這個細節就看出林隊是個心善細心的好警察,也鼓起勇氣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是我用陳哥哥給我的藥粉引來的,我還沒到木屋的時候就醒了,看到路上好像有野豬壓過的痕跡,想要把野豬引過來自救。”
小女孩聲音嗲嗲柔柔的,沒想到話裡的意思讓眾人驚奇和感嘆,這麼小的身子,竟靠自己的機智和勇氣爭奪了寶貴的時間,還重創了這些混蛋。
如果不是蘇怡瑩說,大家都以為野豬是意外出現的,就是徐強等人都在為自己的倒黴而懊惱,沒想到是蘇怡瑩設計的。
徐強等人就憤怒了,沒想到自己竟然一失手敗到了一個小妞手上,真是看走眼了,大家都怒瞪著總保證人沒醒的木杆,眼裡的怒火逼得木杆捂著肚子硬生生在緊綁的繩子裡蠕動了幾步,連痛呼都噎到了口裡。
陳一遇聽到自己的藥粉用得上,高興的同時已經計劃要多準備各種用途的藥粉給蘇怡瑩了,看樣子她縫的小口袋以後都要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