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眾人的注視,鄭佳薇心裡慌極了,可是她雖然想幫馮長安從這場禍事中解救出來,但是自己也被迫成為了幫兇,她不敢說出來,不敢承擔被發現的後果。
於是她強裝鎮定地說:“其實剛才我撒謊了,我不是因為教學上遇到問題去問馮長安,是想要馮長安把名額讓給我,我實在是想家了,今年過年隊裡都沒給假回家,我就想要透過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回家。”
她頓了頓:“開始馮長安不同意,後來看我都哭了,就勉強同意了,後來他沒讓給我,我也理解,這個機會很難得,馮長安也離家這麼久了,他想回城的念頭也比我更強烈,所以我也就沒說什麼,所以江燕今天提到這件事,我就不想再說了,畢竟本來就是我不地道想要人家把機會讓給我。”
聽她說完,眾人還是有點懷疑,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要逃避這麼久,而且剛才說去學校,但卻沒有去,那麼這麼長時間去哪了。
於是肖芳開口問道:“今天你走的時候說去學校有事,可是我們後來去學校和村子找你都沒看到人,你去哪了?”
鄭佳薇沒想到大家還去找過她,好在許新飛的家比較偏,平時大家都不會去那裡,所以沒有碰到她。
鄭佳薇疑惑地問道:“找我做什麼?我走在半路想到還是直接去學生家裡找她,沒想到她沒在家,就去附近找了一下,後來沒找到就回來了,可能和你們錯過了。”
雖然大家還有疑問,但現在已經是深夜了,而且看著鄭佳薇眼眶泛紅,一臉什麼都說了,不要再逼她的樣子,大家也就沒追問下去。
一連兩天,馮長安還是沒有訊息傳來,段隊長和陳一遇去縣裡革委會找過幾回,可是因為沒有新的證據,革委會不放人。
在這兩天裡,鄭佳薇受到了極大的精神折磨,不僅是內疚和自責在拷問著她的良心,還有事情暴露後她將面對什麼的恐懼。
而且因為眾人對她的懷疑,她在知青點的日子也不好過,大家都忙著想辦法找證據幫助馮長安,可是事情沒有什麼進展。
陳一遇好不容易從幾個小孩口裡得知前幾天有一個人慌慌張張從知青點跑走,但沒怎麼看清是誰,只知道是一個偏瘦的少年。
問了下知青點的人,都說那天沒有叫其他人來知青點,也沒看到知青點來過人,那這個少年的行為就很可疑了。
可小許村少年也不少,他們接觸的也少,這個線索拿出來沒多久就中斷了。
現在村裡很多少年沒有讀書,都是和家人一起幹農活掙工分,大家平時都忙著做事,交流也少,憑藉著這少的可憐的資訊根本對不上人。
最後還是陳一遇想到法子,帶著這幾個小孩在村子各處走了半天,看看能不能遇到這個少年。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把村子都逛了個遍,終於遇到了從外婆家回來的許新飛,這兩天堂哥叫他在外面躲躲,於是他就去外婆家住,可是今天他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想看看事情發展怎麼樣了,就沒有知會堂哥自己回家了。
才剛走到村口,就被幾個小孩認出了,小孩子興奮極了,嘰嘰喳喳地圍著陳一遇說:“大哥哥,原來是新飛哥哥,我們那天看到的是新飛哥哥。”“對就是他,他跑得太快了,上次沒認出來,不過他的鞋我認得,和那天穿的是一樣的,縫了一塊綠色的布。”……
許新飛看到情況不對,立刻撒腿就跑,可是他哪敵得過常年鍛煉的陳一遇,還沒跑多遠就被抓到了。
許新飛在陳一遇手裡掙紮道:“你抓我做什麼?”
陳一遇加重了抓住他衣領的力氣,看樣子這個小子很可疑啊,掙紮的力氣這麼大:“你說我抓你做什麼,看到我就跑。”
許新飛動作一頓:“我不是看到你就跑,我是想起來拉東西了,想去找回來,怕被人撿了去。”
陳一遇好笑地看看臉色漲紅的許新飛,眼珠遊離,看起來就知道在撒謊,也不再說多了,直接把他帶到了段隊長那,叫那幾個小孩去知青點通知其他知青來段隊長那集合。
段隊長看到一群知青來找他,陳一遇手裡還抓著許家小子許新飛,聯想到馮長安的事,難道真是村裡人做的,他的表情不由一正,說:“帶著許新飛來做什麼?”
陳一遇將手上抓著的許新飛松開,反正都到了這裡,他也跑不到什麼地方去了:“段隊長,許新飛就是事情發生之前偷偷來我們知青點的少年,剛才在村口看到我就跑。”
段隊長一臉嚴肅地看著無措的許新飛,板著臉說:“許新飛,你那天去知青點做什麼,我可知道你和知青點的人都沒往來。”
許新飛看到這麼多人看著自己,已經慌了,不過想起被抓進革委會的馮長安,他怕自己也會被抓進去,嘴硬地說:“我去知青點找鄭知青,我找她問問我妹妹上學的事。”說著還向站在人群後面的鄭佳薇使了個眼神。
不過鄭佳薇避開了他的眼神,當眾人目光轉向自己時,她僵硬地向前走了幾步:“他是來找我的,不過不是為了他妹妹的事,而是去陷害馮長安。”
聽到訊息趕來的許舒林大聲說:“你亂說什麼,新飛怎麼可能去陷害馮知青,他們都不沒怎麼接觸過,怎麼可能有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