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北出海口到達日本需要的時間很短,朱四月交代給藤原的事情時間緊迫。但是等了半日藤原返回船艙,朱四月問起他是否已經同穿上的其他同事交代好了,藤原的回答竟令朱四月吃了一驚,因為是個虛假命令,藤原顯得異常緊張,竟然回答朱四月說,他還沒有其他人溝通,因為沒想好應該怎麼開口。
話音之外,藤原額角有一絲絲的憊,朱四月後背卻有一層的冷汗。這個瞬間朱四月尤其思念起沈儒秋小朋友,如果是那孩子在,此刻所有的事情已經在落實了。朱四月終於顯得不客氣了一點,語氣也頗為冷峭:“你離開上級命令就不知道怎樣做事了麼?”
藤原吉野心誠惶誠恐,憊也變成了冷汗順著額角滑落:“十分抱歉,十分抱歉。”朱四月心中定了定,告訴藤原吉野說道:“你們唯一的目標就是令這艘大船改變航線,我們到香港去,那裡現在是由英國人控制的,我想能幫上忙的人現在一定就在香港。”他解釋了所有的事情,只怕藤原還是不能清楚,於是說道:“藤原先生,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秘密通知所有船上的日本人,想盡一切辦法控制美國人。”藤原吉野終於告訴朱四月一個重要的訊息:“可船長是美國人......”
朱四月感覺到事情的確複雜了一點:“那麼大副,二副,三副,總有吧?”
藤原的身體繃直了一些,猛然點頭說:“是,副手都是日本海軍。”朱四月的唇角乾乾的,又看了藤原吉野一眼,藤原吉野才明白了:“是,我完全明白了。”
朱四月一時錯愕,只能把錯愕嚥下去,等藤原走後他只覺得哭笑不得。兩個鐘頭之後藤原回來,船上所有的日本人已經得到了明確指令,他們要控制這艘船,使得航線轉向香港碼頭。可藤原還有不明白之處,他認為憑藉美國跟英國的關係,日本船停泊香港似乎也不大安全。
朱四月簡單說:“放心,靠岸之前我們用救生艇上岸,其他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吧。”
由於是絕密之事,美國押解的大兵也並不清楚這次押解的具體底細,上級命令只是強調安全護送絕密資料跟樣本返回日本,等到達港口時嚴密控制拒絕所有人下船。
美國人的性情隨意多了,由於是絕對勝利方,美國人並不把日本人放在眼中,晚上有不值班的美國大兵在甲板開燒開派對,竟在這種時候也處於狂歡的狀態。在通往上層的門口是由美國大兵持槍把守,朱四月換上了藤原拿來的水手服,與藤原吉野一起等待門口大兵被另外一個美國大兵搭訕離崗的時候,他就迅速開門出來順著樓梯向上層走去。
那大兵拿著啤酒回來,用槍把子輕輕推開了朱四月的房門,他看到的確有個人躺在裡面,雙手被皮手銬桎梏,頭上戴著黑色面罩。這是藤原吉野安排的替身,此刻待在房內替換了朱四月。藤原帶著朱四月到了存放物資的房間裡另外搬了一桶啤酒,拿了壓箱底的牛肉午餐肉到甲板上去。
幾個美國大兵直接開啟午餐肉,丟在燒烤架上,一股食物油脂的味道就在空氣之中發散,飄向遠方的海面。朱四月用英文讚美了一句問道不錯,所有美國人立刻驚喜的扭過頭來,對著朱四月吹了聲口哨子。會說英文的日本人,少見,一個美國人打手落在朱四月的肩膀上,用餐刀插起一塊午餐肉;“來,吃點肉,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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