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大院辦喜事,隔三天前開始張燈結綵,阿黎放出了話後也不需要做什麼,自然有個路人送來的吃的用的,玩的鬧的,進口的西餐材料,香檳紅酒雪茄。新鮮的海貨在阿黎‘六十’大壽當天送來。
一輛輛車子先送來了廚子下人,之後是女眷小姐,花園裡裡外外突然變得熱鬧非凡。劉陽東覺得像過年。
“給四姥姥準備的大蛋糕。”警察局華裔警長從前是上海碼頭腳力頭子的獨生子,當年腳力頭子聽了阿黎的勸,沒有因為蠅頭小利鬧著分家,後來跟著大夥一起變賣家產攢足了資本來到香港,他就巴巴跑來請叫阿黎,老姐姐,我這兒子究竟做什麼事才好。
阿黎便說你不要管,我來給德子找個事做做,不過可能受點氣,但是前途很好。
幾天之後德子就去警署上班了,開頭只是個跟著洋人身後辦事的小探員,現在已經是除了最高的洋人指派下來的署長之外的最高警員。
腳力是個苦人賺錢的活計,德子是苦孩子出身,這身警察皮倒不在於能賺多少薪水,而在於,從套上這身警皮之後,他德子就是個上層的人物了。
德子爹死之前拽著他的手唸叨,我死了,也不能忘了四姥姥的知遇之恩,於咱們苦人來講便是遇上了觀世音菩薩,要還願燒香。
今個阿黎生日,警察局說維持秩序,專門拍了不少子弟過來站崗,說白了就是給這朱家大院壯聲勢。
阿黎裹著一層黑紗出來,大夥早習慣了,烏壓壓的幾層人都抱拳恭敬的叫她四姥姥!
啊——幾個年紀大的揉揉眼睛,當自己是看錯了麼?
再仔細看,沒看錯,絕對不會錯,這四姥姥身邊站著的年輕人誰啊?怎麼,怎麼同當年朱四爺長得一個模樣的,這,這會是誰?年輕人不知道,就算看過朱四月的照片也早不記得了。
可越是跟朱四月親近的老人就越不能忘了。
“四爺——”嗚嗚——
有幾個推著輪椅過來的老糊塗哭起來,看來他們還不糊塗,“四爺啊!”
有個年輕時最服朱四月的,噌的一聲站起來,直挺挺的,原本笑的開心突然篩幹哽。
阿黎拽著朱四月手,柔聲說:“當年只當做四爺在這世上無後人,今日我六十大壽,讓大家來,最重要就是告訴大夥,四爺還有後人在。”
大夥一愣,心裡都是好奇,那老糊塗的也都不哭了,站著的也坐下來,目光齊刷刷落在這個一身利落完全朱四月風采,目光神駿的年輕男人的臉上。
“老姐姐,你是說四爺沒絕戶,四爺還有大公子啊,這是四爺的大公子啊!”
一時間不少人伏案哭泣,白道的捏著手帕擦淚,的嗚嗚的哭。
不全是為了朱四爺有後這件事,也是突然想起了各自這些年的歲月如梭。
故人彷彿一剎那間回來了,立在眼前。
可自己老了,老了。
阿黎笑著說:“這孩子來投我,我不能不認你們說是不是?”
大夥點點頭:“認了,這孩子跟四爺一個模子刻的,自然要認啊,若不是血親能有長得這麼像的兩個人?不認對不起四爺在天之靈。”
但是會場上,還有少數幾個沉默不語的人有些驚恐的看著朱四月的臉,他們跟了沈儒秋去了永生會,還當朱四月永遠不醒了,但如今,四爺醒來,醒來了。他們守口如瓶,當然不敢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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